近在咫尺的眉眼无比清晰,心头某根弦瞬间绷到极致。
陈野!
心脏猛地一缩,林烟瞪大瞳孔,条件反射往后躲。
铺天盖地的抵触和厌恶情绪如上涨的潮水,迅猛湍急,凳子摩擦地面划出刺耳的刺啦声,尖锐锋利,就在胃里翻江倒海的酸水往上冒时,林烟眼前陡然一黑,那股来势凶猛的呕吐欲又如潮水退却,一点点回落。
林烟松弛下来,开始分辨唇上的触感和鼻端的味道。
软,润,微凉,水的清新。
他应该刚去洗了把脸。
眼睛上的手换成丝滑冰凉的布条,手臂绕过她的脑袋,他在她后脑系了个结。
大量的白在眼前晕开,她看见大片的白看不见人。
微微有些湿润,刚洗过擦干又没完全干燥的手攀上她的下巴,捏住了她的下巴,略显粗砺的拇指指腹在她唇上游走、摩挲,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上唇,下唇,不时按压一下或用指甲剐蹭一下。
可能是曾经拿枪握棍的原因,他虎口的皮肤也有些不平整,似乎有茧。
他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