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择今脸上的冷汗的和泪水一样多,嘴唇白的吓人,凄惨极了,虚弱极了,也丑极了,堪称惨烈,深深震撼到林烟,牵动着林烟的神经。
尤其心口的那把匕首,刀刃插进去了一半。
看出血量,大概率伤到了心脏。
她能对陈野无动于衷,可他喊着强调自己是庄择今,哭的那样伤心。
庄择今在她绝望狼狈时把她带回了家,给了她一个家,为她点亮夜晚的雪山,带给她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和无底线的包容、纵容。
不需要她去讨好、靠近,他会主动来到她的身边,他是第一个。
和他在一起,她不需要去猜、去揣度、去衡量,这样的轻松,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给予过她。
她已经不知不觉习惯他的存在,有一些喜欢上了热烈直白的庄择今。
他说自己是庄择今,他流了太多血,身体摇摇欲坠全靠一口气撑着,晚一步治疗他可能会死,让她如何狠得下心。
“先把伤治好,然后回家。”
替庄择今擦去嘴角的血渍,林烟又帮他擦眼泪,温柔的动作和语气,让庄择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失血过多,他的脑子缺氧,恍惚间真有种做梦的错觉。
可哪怕是做梦,他也要抓住。
他哽咽着问:“哪个家?”
林烟:“我们的家。”
“你呢?”他还没反应过来林烟的意思,或者说不敢置信。
知道他是陈野,她怎么可能还愿意跟他回家?
林烟的唇角缓缓扬起,绽开一抹轻柔的浅笑,“我也回家,和你一起,回你和我的家,望妻山的家。”
“庄择今,你别死了。”
庄择今盯着面前的女人看,灰暗的眼瞳终于慢慢恢复光亮,滚金豆的速度也慢了,由连绵小溪变成断裂开的一颗一颗。
他吸了下鼻子,不满地咕哝:“你还叫我的名字。”
林烟一心只想尽快安抚好他,自然满足他的要求,于是换称呼又说一遍,“老公,你别死了。你要死了,我马山就改嫁,隋哥就在楼下。”
一听易隋跟来了,庄择今全身的细胞瞬间拉起警戒线。
本来想趁机先讨要一个媳妇儿的主动献吻,也顾不上了,赶紧低头瞅自己心脏,然后悲催地眼睛一花,头晕目眩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老婆。”
庄择今支撑不住了,喊了林烟一声,头朝着林烟的肩头砸去。
“好像扎的有点深了…”
靠在林烟肩头说完最后一句,迟来的晕厥终于发力,他没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