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同时回答,“想的。”
——
孟拓来了。
孤身一人。
三人在亭中落座。
来之前孟拓不止一次复盘过,寻常人捡到东西要么扔要么问这是谁的,再不然就是收入囊中。
但棠凝当时是在端详手绳,之后更是主动邀请他来做客,说那话时的眼神,现在都盘桓在他脑子里。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也愿意为了女儿,相信一切超乎常理的存在。
“我有一个女儿,名叫孟晴,从小喜欢画画。”
“五年前她高考结束,跟我们说想去毕业旅行,沿途写生。”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陪伴她的机会不多,对于她想要做的事,我全力支持。”
“她选定一个小村落,去到那边后每天都会给我们报平安、发风景照、传写生作品。”
“直到那天,我们一整个上午都没有收到她的任何消息。”
“她不是一个会让人担心的孩子,我们不停地打电话过去但就是联系不上,后来我们选择报警。”
“可惜给的回复是失去联络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没办法立案。”
“我们等不了,就买了最近的航班,飞过去。”
“到那之后,我们去她住过的民宿、走过的路、聊天里提到过的地方,走了个遍、也问了个遍,可怎么也找不到人。”
“终于时间够了,立案了,结果就是人没找到,生死未知,找到的只有这根手绳。”
说到最后,孟拓的声音里是克制不住的哽咽。
棠凝看了眼手绳斟酌着开口,“我会点旁门左道,不然,帮你看看?”
可以说孟拓敲开这扇门,就是为了棠凝的这句话。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对着棠凝九十度鞠躬,“拜托您了。”
此时,他不是荣誉加身的影帝,也不是步入中年的长者,而是一位救助无门的可怜父亲。
不论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总好过现在下落不明、生死不明来得强。
棠凝受了他这一拜,并在他直起身子后抬手,“请坐。”
她将桌上的手绳拿起,再次放到手心。
手掌收拢成拳,记忆回溯。
孟晴是一个文静有主见的女孩,因父母工作繁忙,自小养成独立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