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绛愣住了。
二妞也听傻了一瞬,手掌不自觉攥紧腿上的衣摆。
贺兰鸦眸色一沉,‘李怀安’三个字是他长久以来遮在心头的霾,从来没人敢轻易在他面前提起。
梅淮安收回被人移开的手腕,攥了攥指尖背到身后去。
其实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此刻不理会这几个人难看的脸色,他继续轻蔑开嗓——
“就像买只精美玉石赠送些边角料,某天玉石丢了你们心痛不已,只能留着边角料当个念想,想起来了瞧一眼,想不起来就放着,但要丢掉边角料你们还舍不得,因为....好歹边角料上也能瞧见那块玉石的影子,是这样吧?”
“......”
这番话说的透彻又毫不留情面,像是生生把一块陈年旧疤撕扯开了。
树林里顿时陷入长久的寂静。
二妞一直忍着的眼泪顷刻间决堤,他低头跪着任由眼泪一滴滴的砸在大腿上。
就是这样啊,一直都是这样的。
不管他是混日子还是努力奋进,旁人说起的时候都只是一句:看,李怀安的弟弟如今....
他打从心底无比敬重亡兄,可又真真切切的每天活在亡兄影子里!
他委屈过也闹腾过,他不求上进故意捣乱的折腾他们。
就是想让所有人能真切看见他,看见他跟兄长不一样,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二叔说:你哥当年练武的时候寒九三伏都没叫过苦,怎么你就不行?
娘说: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