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女也试图给过他职位,但都被婉拒,他始终执着于走过各种危险的异常游戏场,为技术部门和伞女收集数据。”
“但是,就像我说的,再多的存活时间都有走到头的一天,如此‘节省’生命的武哥也一样。”
白木熙说着便有些怅惘,他环抱着黎清的手臂不自觉收紧,再次将下巴抵在了黎清肩膀上。
“那天,武哥久违的提出要请客约饭,狐狸、小梦、轩子、伞女还有我,都被他一一发了消息,以开玩笑的口吻勒令我们准时赴约。”
“到了地方,他像往常一样和我们聊天、说笑,以往总能在他脸上看出被强行掩饰的疲惫,但那次没有,他带我们从日时间疯玩儿到了夜时间,全程情绪高涨。”
“我们多少能猜出些什么,可他不说我们也不愿扫他兴致,装作丝毫未察觉的样子,像是从前最平常不过的、能够放肆挥霍时间的一天。”
“那天的最后,是生还世界的夜时间,他始终都没和我们说任何严肃的话题,告别或勉励,都没有。”
“他只是咧嘴笑着,朝我们挥了挥手,一语不发的转身走向路边那一道红光,毫不犹豫的踏入,消失。”
“我们不知道那次的他是产生了放弃的念头,还是存活时间到了最终的尽头,所以在做最后的挣扎。”
“也不知道他是丧生在了那个夜间的随机游戏场中,还是后续因最后一点时间的耗尽而彻底陷入了无限流放当中……总之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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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永别的心态,约大家一起,无惧时间的流逝,去完成了这件最普通也是最奢侈的心愿。”
“可是,如此拼命求生、将自己所剩的存活时间用极端方法延长到了极致的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消失了……当时的我不太能接受。”
“所以,即使最初得知他失踪的我没多大反应,但其实我也在无声无息下增加了过游戏场的频率。”
“在狐狸他们看来可能就是我受到了好友生死未卜的刺激,想学武哥的方式走bug来‘延长’自己的存活时间,但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亲身体会一下武哥当时的感受与心情。”
“但可能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吧,我始终无法真切的代入他,所以之后我就放弃了,下游戏场的频率也减缓了些,但也一直没放弃寻找他这件事情,只不过这种行动逐渐发展为常态化了而已。”
“说实话,我现在依然不能理解为什么他离开的如此平淡,只是挥了挥手,一句话都没留,是真不怕我们忘了他。”
白木熙说到这儿的时候还笑了一声,听起来有朋友间的玩笑、有对这件事的无奈、也有尾调那若有若无的哀叹。
“你这不是还记得吗?”黎清从他怀中起身,在他的注视下坐到一旁,侧身面对他,唇边带着浅笑,神情很是认真,“其实,他已经用了一整天在与你们道别了。”
“道别,不一定非要留下一些话才算是道别。”
“就像他说的,‘生命被赋予喜爱与期望的、或浓或淡的色彩,才叫活着’,所以他选择用一整天,向你们倾注他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生命’。”
“这就是他留给你们的临别礼物,相对的,这也是你们送他最好的道别。”
“更重要的是,正因为他想让你们记住他,才会有整天浓重笔墨的全程,却在最后用一笔轻佻作为收尾。”
“因为他想让你们记住的是快乐,而不是俗套的生离死别,那不符合他对生命的定义,不是吗?”
“他想留下更多关于‘相识与并肩’的东西给你们,所以他选择带走那一刻的‘守望与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