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回到昭华宫已过了近两个时辰,却还不见他回来。
慕辞坐立不安的在宫门前踱来踱去,心中揣测万千,后悔当时就不该让花非若独自留在那。
若半个时辰后他还不回来,那他就亲自去舒和宫看看。
心中如此打定主意,慕辞便又往门外张望了一眼,这回总算是看见了女帝的小驾行入巷里。
车至门前停稳,慕辞立马便迎了过去,掀开车帘,伸手去扶花非若下车,却触了他双手冰凉。
慕辞本是想问他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却见他脸色苍白得不见半分血色,神态更也憔悴不已,便忧然问道:“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当下花非若确实还没完全缓过来,不但身子乏软,心脏也还沉沉的隐有淤痛之感,但方才那番情形他实在不想说来再令慕辞心忧,便只对他柔柔一笑,道:“就是起了些争执,有些……费神罢了。”
慕辞扶着他踏入宫门,稍避开了侍从便忍无可忍的切齿怒问道:“你现在这样的脸色,怎么可能只是费神而已!”
慕辞一急便易言怒,切然嗔罢又还是放缓了语气,“你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呢?多大点事,竟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花非若静静听着他的数落,端起了他那只受伤的手,看着他掌心里晕出了包扎药布的血色心疼不已。
“疼不疼?”
看着他这完全不把自己身为女帝的威严当回事的模样,慕辞气不打一处来,却是听他说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的,又不忍再数落他,一番焦急无奈,只得怨重一叹。
听见他怨怒沉沉的叹气,花非若又小心翼翼的瞧了他一眼,只好认怂的低低应道:“知道错了……”
为君的那些道理,花非若当然也都明白,什么雨露均沾、什么顾全大局,这些若只是放在旁人身上的话那自然都好说,可对着令自己动了心的人,他就是不忍瞧他受半点委屈,更也不忍只将他置于与旁人同等的地位。
看出他嘴上虽应着知错,实际却显然是满心不服,慕辞又狠狠的戳了他的脑袋一下,“你怎么就这么直愣!”
又被他狠狠的指责了一通,花非若只暗暗的郁闷,却也不作什么反驳。
晚间回到寝殿,花非若仍感身子大为不适,便早早的就歇下了。
熄灯后,慕辞在他身边躺下时又将被子给他掖紧了些,却一握他的手,仍是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