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既离

话至一半时,花非若又思索着顿了顿,而云凌闻声抬头,见女帝犹入神的想着,便也不敢开口搅扰。

楚士绅此行,花非若兀自估摸下来,无非两种可能、两种结果——倘若此事确是他个人意志所为,则说明其与百里允容交恶颇深,不论具体出自何种缘由,他对百里允容的憎恶之情都已强烈到了令他不择手段的地步。

若非如此,那便应是另有其人开出的价码远高于其所造进献金祭的铸架的价值,且这场交易的把握一定不小,否则如何能令这资历颇老的师长如此破釜沉舟。

一番揣测有底后,花非若便将目光落向云凌,平静吩咐道:“你去查查楚士绅近来可曾与哪些权贵有过往来,再看看其家资、子嗣亲属如何。”

“诺。”

交代完了这件事,花非若忆及心头也没什么重事了,至于呈堂那些朝事也都有丞相暂为代理,确实可缓一缓思绪了。

虽说五日休养下来,他自觉身体应该差不多是恢复了,却一松下思绪,又还是觉着周身乏软,想来余疾未散,恐怕还是不能过于自信。

便是不说话时,云凌也总细细留意着女帝的神态,故才见他微微蹙了眉头,便关切问道:“陛下可是身有不适?”

“无妨。”

侧靠了一会儿,花非若又动了动姿态正起身来,摆手示意身旁侍人给云凌斟茶。

云凌颔礼受之。

“你平日里奉职外禁时,可曾遇到过什么阻碍?”

云凌愕然瞧了女帝一眼,又还是守礼的低下了目光,“承蒙陛下恩泽福沐,微臣守职安稳,并无不顺。”

花非若莞尔颔首以应。

“陛下,该饮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