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没理会我。”
“……”
晏秋又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还是我去吧。”
听见有阵拖缓的脚步走近,慕辞回头果然就见是晏秋正挂着一脸和笑朝他走来。
走到近前,晏秋先默自数了数堆在地上的空酒坛,而后便笑嘻嘻的上前去,半分不见外的拿走了慕辞还正捏在手上的酒杯,道:“饮酒太甚易伤身,殿下还是节制些的好。”
被他直接拿走了酒杯,慕辞并未恼怒,也近乎没有半点反应的,只是淡淡的挪开眼去,继续看着空荡荡的校场出神。
晏秋将酒杯摆去一旁,便也在慕辞身边坐下,与他一同吹着凛秋萧瑟的凉风。
“殿下,如今这困境可有何解?”
慕辞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暂无可解。”
慕辞勉然笑了一笑,伸手又欲取酒,晏秋却不动声色的先一步按住了他身旁的酒坛。
慕辞几许不悦的瞧他,而晏秋目未斜视,压着慕辞酒坛的手隐隐施力将酒坛拽走,而面无改色道:“臣有一议,愿殿下以闻。”
慕辞收回眼去,“说。”
“殿下不如向陛下请归燕岭。”
慕辞默然。
而说罢这一句,晏秋便转过头来瞧着慕辞。
“回到燕岭,又当如何?”
晏秋又将目光投回空处,也思索了一番,才应道:“如今殿下于朝中已是孤立无援,皇上亦无侧重之意,如此情形殿下纵留于京城亦不过闲居,如此,殿下倒不如暂归封地,屯守边境重地,如此亦有利于殿下于军中重树威望。”
回燕岭……
慕辞抬眼仰望天间云舒,却不得分毫释然,反倒更抑压了满心沉重。
“殿下?”
慕辞回神,却只是垂下脸来而并未立即作答,又深深思索了一番,才低低应道:“容我考虑……”
显然沉重的应过这一句后,慕辞便起身离去。
晏秋则仍坐在原处,一直看着他走远后,才叹着收回眼来,却回眼间目光又扫过了地上零落着的四五个空酒坛,摇头成叹:“终究是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