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帝似陷了犹豫,云凌蹙了蹙眉,请言道:“药方毕竟关乎陛下圣体,臣愿为陛下往而探之。”
此言正中花非若下怀,然毕竟事关隐秘,于是开口应前花非若还是先婉转了一番,“原本这等私事是不应劳你去办的,可若欲探此旧方,又将千里奔往善州故地,宫中近侍也皆不便,思来想去,也就只能寻你了。”
“药方隐微,臣既得令往,必无异乎近侍内臣,当细守此事。”
花非若莞尔颔首,道:“如此朕便放心了。”
应罢,花非若伸手将药方递出,云凌恭首来接。
“那医馆名曰杞芳斋,你便携此方去问问里头奉事久的大夫,看看这药方是变换了药材还是如何,若确无其改,那便应是朕多思了。”
“是,臣届时定为陛下细问。”
花非若温笑着点了点头,云凌退开去,将药方细细叠好收入怀中。
他现在启程前往昭安,那必然便无法随驾前往凛州了……
云凌心中隐隐低落,又抬头瞧了瞧女帝,见他已落眼去继续批阅奏疏。
女帝言其身有不适,云凌也不禁心生挂忧,却碍礼数不应问询太多,可他实在挂念得紧,于是犹豫再三后,还是关切道:“凛州路远,陛下务必保重贵体……”
闻言,花非若又抬起眼来,笑而颔首为应。
斟酌道了此言,云凌一时竟紧张得只感喉咙干涩,得应后便俯首辞礼:“微臣告退。”
梁笙起初并非是宫里的太医,而是上尊从民间医馆找来专门照料花非若的,而杞芳斋便是莒湘王封邑王都昭安城中经时最久的一间医馆,此中亦出过几个当世名医。
原本莒湘王府中是有服侍医官的,却是他姐姐出事后,上尊不知是因悲愤还是为隐藏长女夭折的真相,除去了那几个医官,总之从那以后花非若就再没见过这几个人了。
而后便是梁笙入了王府,成了他的近侍医官。
梁笙初入王府时身上总戴着一个绣纹特别的香囊,当时花非若还因好奇问了梁笙,梁笙便取下香囊给他看,说里头装的是医馆里特制的药香,有安神之效。
思绪回止,花非若略略叹了一叹,只要一想起他那夭折了的姐姐,心里总还是会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