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没事吧?”
察觉到异样,洪福赶忙握住她的手,只感觉手心一凉,翻开一看,洪婆婆的掌心漆黑一片,分裂出无数好似黑色蚯蚓般的黑气,顺着筋脉扭曲着往手臂蔓延,看起来十分诡异。
“婆婆!”
洪婆婆抽回手,安慰道:“与那贼人对拼了一记,受了点伤,不碍事,恢复一下就好。”
说着,她便走到柳树旁盘腿坐下开始运功疗伤。背上还有三道血痕,看起来严重其实只是皮外伤,反倒是和黑袍对拼一记后的手掌伤势最重,入体黑气似附骨之蛆,难以祛除。
洪福不敢打扰,和小黑远远守护。
直到日落云河,天色完全黯沉下来,洪婆婆才缓缓睁开眼睛。背上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但是掌心的黑气远比想象中的难缠,竟可以吞噬气血补充自身。洪婆婆用尽了血气也才把它消磨了三分之一左右,而黑气却通过吞噬气血正在缓慢恢复。
鼻尖飘过一阵香气,洪婆婆的肚子久违地响起了咕咕声。
洪福和小黑正在河边烤鱼,鱼是他俩下河一起抓上来的,可不容易。
河流湍急,人在河里只能随波逐流,可河内鱼群却是厉害异常,逆流游走轻而易举。他俩废了好大的力气,也才勉强抓住了几条体型臃肿,相对迟缓的大肥鱼。
见洪婆婆醒来,洪福赶忙上前搀扶。
“已无大碍。”
洪福依旧可以看到她右手上的黑线,但明显黯淡了不少,也就放下心来,把刚烤好的鱼递了过去。
洪婆婆也不客气,疗伤消耗太大,确实需要补充,接过烤鱼便啃咬起来,就骨带皮,一并吞咽。
这点鱼是肯定不够吃的,洪婆婆亲自出手,跳入云河踩水而过,每一脚踩出便有一条大鱼从河水里扑棱跃起落到岸上。洪福和小黑接了个盆满钵满,咧开的嘴巴就没有合拢过。
吃完鱼,洪婆婆略作休息后便起身处理尸体。
立秋之际,天气尚暖,放的够久了,再不掩埋就该烂了。张望一圈也就只有这棵柳树下的土地还算合适,既在河边也能遮风挡雨。
在小黑的帮助下,很快挖出一个足够渔夫夫妇躺下的坑洞,填土的部分交给了洪福。少年一言不发,认认真真地把土一捧一捧倒进坑洞直至填满。
趁着这个间隙,洪婆婆已经做好了一块墓碑,碑上用指甲刻出八个字:夫妇二人,长眠于此。
“那孩子,我会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