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熬药也成了慕容明磊和刘萧的事。
如此过了两日,当第三天慕容畅喝了熬出来的药汁,将空碗让翠儿端出去以后,刘萧对罗横道,“罗大哥,我有些话要对薛姨和侯爷说,你去外面帮我看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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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横点头,很配合地开了门,而后又关了门,就守在外面。
众人均不解她为何如此做。慕容明磊问,“萧儿,发生何事?”
刘萧面色凝重地道,“薛姨,慕容伯伯现在身中巨毒,而且毒已经深入骨髓,必须立即治疗,否则如再过一年半载,恐怕药石惘然。”
众人大惊失色,尤其慕容夫人头脑一晕,身子一个踉跄朝后便倒。慕容明磊急忙扶住她。
慕容明磊惊声问道,“萧儿,到底怎么回事?朱太医每隔一段时间便来为父亲问诊,并未如此说啊。”
刘萧道,“这正是萧儿的疑惑之处。从慕容伯伯的脉像和气色来看,如果萧儿所料不错,慕容伯伯的病源来源于多年前的旧疾。朱太医开的方子和慕容伯伯的症状也十分吻合,可是抓来的药却被人动了手脚,把里面的三棱草用长相很相似的天葵子给换掉了。只这一味药,便可使慕容伯伯慢性中毒而不自觉。”
慕容夫人突然脸色大变,说道,“这就是了。上次朱大太医的时候,也曾是非常奇怪的表情。他详细查看过买来的药材,也看过药渣,还摇头说不对不对。后来朱太医连着盯了几天用药都没差错,侯爷病情又有好转,这才做罢。原来,原来,侯爷的药早就被人换过了,我却浑然不知。”
慕容畅慢慢坐下身来,沉声道,“看来,有人对我的病情,以及对朱太医的行程非常了解,才会见缝插针,大胆地在用药上做了手脚。”
刘萧说了一声“是”,接着道,“能这么长时间瞒天过海使慕容伯伯中毒,可见对方经过周密的安排。我白日里之所以没有说破,就是怕这附近有眼线,以至于会打草惊蛇。我让罗大哥暗中观察过,是翠儿把我倒掉的药渣拿走了。”
慕容夫人啊的一声惊叫,“你是说翠儿她......”
刘萧没说话,慕容明磊没说话,慕容畅没说话,但是脸上的意思都很明显。
慕容夫人慌乱地道,“怎么可能?翠儿怎么可能是个细作?”
慕容明磊问,“母亲可还记得翠儿是如何进府的?”
慕容夫人努力平复着复杂的心情,等好一些了,轻轻一叹道,“十年前我去天音寺进香,祈祷侯爷顺利平定西北,回来的路上遇上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缩在路边,眼看快饿死了。经过询问,才知道是郊外二十里外姚家村的,家里半夜失火,她的父母被了保护她被烧死了。我亲自去查看,果如翠儿所言,有很多村民也都看到了。那里很多人都认识翠儿,镇上也有户籍可查。我见她无依无靠,便领回来做个贴身的丫头。原以为这是个苦命的孩子,我对她不薄,怎么会想到她小小年纪,如此蛇蝎心肠,竟敢想着要侯爷的命!”
众人只觉慕容夫人说得合情合理,实在也想不到翠儿如何会是一个细作。
慕容畅皱紧眉头沉声道,“如查事情真是翠儿做的,那么他幕后的主使之人可以让一个小女孩在慕容府沉伏十年久,实在是心思慎密深谋远虑。如果这次不是萧儿在,又有谁会想到翠儿会如此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