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明磊和刘萧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天都暗了下来,路上行人渐少。
慕容明磊自责道,“我几年来只顾自己的事,却没看到兄弟如此自伤身体,我真是失职。”
刘萧安慰他道,“这不怪你,想来是五哥自己有心事。”
慕容明磊道,“其实我早该想到三年前他重伤后久治不愈有蹊跷。凭他那么好的身体底子,加上鲁谦高明的医术,怎么可能有治不好的内伤呢?”
刘萧凝眉问,“三哥,五哥到底有什么心事?”
慕容明磊摇头,“不知道,他没对我说过。”
刘萧这倒奇了,扬眉问,“你们有过命的交情,什么心事他不可以对你说?他自残身体和自己过不去,应该和报仇什么的没关系吧?他是有什么事自责过甚吗?”
慕容明磊想了想,沉吟地道,“我和五哥相识以来肝胆相照,军营里无事不谈,他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那你想想,在他受伤前后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表现么?”
慕容明磊又想了想说道,“在与云疆开战前,他确实经常失神,有时我叫了几声他才听见。问他有什么事他只说没有,我也没有太在意。想来那时候就有事困扰他了。在攻打云疆时他勇猛异常,甚至有不顾一切拼命的劲头,确实没有平时的冷静。我太大意了,他那时早就表现得不寻常,我忙于战事竟然没有深究。”
刘萧道,“我在京城听人说,浔阳令段锦是个神佛不惧的硬人物,从来不把谢家的人放在眼里,看来他是真的没有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呜呜——”两人听到有人在哭,是个孩子的声音。
两人很快找到声音的来源,在墙角里,有一个孩子正蹲在角落埋头哭泣。她身材小巧,大概有三四岁的样子。
“小妹妹,你为什么哭?”刘萧轻声问,蹲下身拉开她抱着膝盖的小手。她心里一震,那小手上竟然被刮蹭得满是血污。
那女孩子怯怯地抬起头,当看清刘萧的面容时哇地一声大哭出来,整个人扑上来抱紧刘萧的脖子。
“小姨,母亲被人抢走了,你快救救她。”
刘萧的心一紧,拉下应蕾儿轻声问,“是谁抢走了你母亲,去哪里了?”
应蕾儿哽咽着道,“是坏人,好多坏人。他们抢走了母亲,父亲也被他们打伤了。我很害怕,想着去找你,可是不知道你住哪里,跑着跑着便迷路了。”
刘萧眼里迅速蒙上湿雾。她柔声安慰应蕾儿道,“蕾儿乖,先别哭了,告诉小姨,那些人都说了什么?”
“是小舅,他输了钱,谢公子就叫人来捉母亲。父亲来拦,便被打伤了。”
“哪个谢公子?”
应蕾儿哭着摇头,“就是谢公子。”
慕容明磊看到两个差人朝这里跑过来,灰头土脸,脸上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