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刘萧悄悄尾随着唐进出了门,再跟着他行到一座高墙下,就看见他从身后拿出一支链子飞爪扔上墙头,用手试试是否结实,然后像猴子一样爬上去。
刘萧很快跟上,跃过墙头,赫然看到一片树木。悄然跟过去,里面竟然是一片宽阔的院子,院子中间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刘萧吃惊,这分明是金家后院的演武场。
“师父。”唐进上前见礼。
熟悉的黑衣,熟悉的面具,身形挺拔迷人,月光下,隐约便是妘展。
“嗯,昨天那招狂风叶斩再练一遍给我看。”妘展明显压抑的声音说道。
“是。”
唐进略微活动一下手脚,猛然间单脚为支,身子微旋,手腕翻转处,一柄长剑横空扫过。
这招挺毒,刘萧见唐进练过。唐进的身长加剑长,攻击敌人的长度加了一倍有余,虽然很难将剑道练到极致,但是威力极猛,刘萧暗叫一个好字。
只听妘展严厉的声音喊道,“把臂打开,开丹田,再向外展,狂剑要凶猛霸气。记住你是个男人,是在练剑杀敌,不是在绣花。”
“是。”
唐进进一步转身,又一招狂风叶展电旋而出,比刚才出的招还要猛烈。
什么叫是男人就不是在锈花,难道绣花都是女人要做的事情么?
因为谢听雨的事情,刘萧心里本就不爽,此时听到妘展这样说,新仇旧怨一起涌上心头,刘萧脸色也变得难看,口中喝一声道,“师父看我的拳头是不是在绣花。”树影下长身纵起,几个箭步上前,一记拳头劈裂夜风向妘展的正面砸过去。
妘展闻声出手,后退一步抬臂挡出,刘萧的另一拳又砸了过来。她出拳不是萧拳,也不是别派的什么拳,只是盛怒出拳,拳出如电,拳快如风,一拳接着一拳凶猛地砸向妘展。
月光如雾,妘展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她朦胧带怒的面孔和星星般璀璨闪亮的眼睛。知道她在生气,又惊又喜中,他用手臂封挡刘萧的攻式,被她打得连连后退。
“老大。”唐进骤见刘萧也傻了,他停了练剑,紧张地看着二人。
刘萧攻击不停,妘展一路后退,直到十几拳后,刘萧的怒气算是消了一些,而妘展的后背也撞到了一棵树干上,刘萧的拳再打下来,妘展已经无路可退,却也不再抵挡,任凭刘萧一拳冲他左胸砸过来。
刘萧拳已出,惊觉到妘展不出拳抵挡,急变拳为抓,右手五指紧扣在妘展的肩头上。她精通医术,认穴奇准,这一抓正抓在了妘展的肩井大穴上,妘展已在她的掌握之中。
刘萧心中使坏,内力微吐灌入他的穴道,妘展顿时半身酸痛麻痹,像是有无数小蚂蚁在身上又咬又爬,难受得很,不由眉头微皱。
“说。”刘萧怒嗔。
“说什么?”
妘展压制着身上的不适,极力淡定地看着她。黑暗中的刘萧,薄怒之下自然生出一股威仪,平添一份神秘而庄重的美丽。
刘萧想了想,说道,“你就说,萧儿,我错了,在芝罗城我不该不告而别,害你伤心。”刘萧一阵打下来,心头的气已经去了不少。此时童心大起,严刑逼供逼妘展认错,手上的力道却散开不少,只是手指仍然扣着他的大穴,妘展身上少了些虫叮蛇咬的感觉,便感觉到她搭在肩膀的小手的温暖,心中软下来。
唐进瞠目结舌,老大这是在干什么?竟然敢打师父,还逼他认错?
妘展心底却淌过暖流,因为这个徒弟在意他,牵挂他。
脸上线条变得柔和,他真心道歉,“萧儿,我错了,芝罗城,我不该不告而别,害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