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清微笑道,“六月十三,离今天还有两个月,奴婢都替您记着哪。”
谢太后面容忧伤,继续叹道,“敢儿正值青春年少,本应建功立业大展宏图,先帝却下遗旨让他卫陵,就像折断他的羽翼让人心疼。快三年了,皇陵生活枯燥清淡,害哀家日日替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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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清躬身道,“燕王殿下一向仁孝聪慧,定能太后体谅一番苦心。”
谢太后心绪难平,“同是身上掉下的骨肉,先帝厚此薄彼,哀家愧对敢儿呀。”
蓝清安抚她道,“好在燕王殿下的封邑离京城不远,只十数日可到,日后母子便可时常团聚。”
太后目中突然暴射出精光,厉声道,“你的意思是我儿回京复旨之后便要去往那贫瘠的封地么?”
蓝清惶恐,立时跪地磕头,“太后息怒,奴婢该死,是奴婢说错话了。”
太后看她一眼,眼中又有不舍,语气也变得柔和一些,道,“起来吧,你也是无心之过。不过你的话倒是提醒了哀家。本朝有律,皇子年满十八就要迁回封地,除特殊节日,无诏不得擅自回京。到时哀家想见他便也难了。况且圭城地小贫瘠,物产不丰,我儿回了封地岂不受苦?”
这次蓝清不敢接话,只唯唯诺诺应了一声。
太后看他一眼道,“适才哀家话说得重了,你不要往心里去。敢儿是你看着长大的,待你如同亲人,如今他遇到难处,你倒帮哀家想一个法子。”
蓝清想了想道,“奴婢不懂其他,只知道怀王爷自从十一年前和陛下一起被山洪冲下山坡后身体虚弱,受先帝怜爱,曾特允他二十五岁再迁往封地,这些年来便一直在京调养。不过奴婢听说怀王殿近两年经常外出云游四海或访仙山古刹,可能身子也好多了。怀王的封地在渝州,好像比圭城还要更近些。”
谢太后眼中有些迷茫,“渝州?”
蓝清道,“是的。渝州和圭城一南一北,圭城山地颇多气候干燥,渝州却是个水米之乡。偏渝州治下的徐怀县土地肥沃水产丰富,听说还有矿藏开挖,当地民生还算富庶。”
谢太后听到这里已经是凤目含怒,冷冷地笑道,“好啊,先帝可真是想得好法子。不只偏心旭儿让他做皇帝,连带着偏心那个贱人的小畜生鸡犬升天,对哀家的敢儿却处处打压不得伸展。我若是不给敢儿做主,敢儿岂不连那个小畜生都比不上?蓝清,帮我去太尉府请太尉过来,哀家有事同他商量。”
“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