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萧和妘展走进难民营的时候看到了此生难忘的灾痛,心情沉重如石。刘暖心里更是沮丧。
她从不知道她的子民会有朝一日遭受如此的灾难。
不过幸好,难民营里虽然有逝者的凄凉和生者悲痛,环境还算干净。负责难民营的差役何老头说,“多亏了陈家庄带头慷慨解囊,在府衙库房空虚的时候不仅设立粥棚镇灾,还亲自出了药物为难民消毒,否则在这种潮湿闷热的天气里怕有不少人会生病。”
刘萧点点头,带着众人出了难民营。
妘展道,“素闻渭南陈家庄富有天下且急公好义,是名满江湖的侠义之士,今日所见所闻,果然名不虚传。”
应文召奇怪地问道,“应某虽少出京城,却也听过陈庄主的大名。只是有些奇怪陈家庄做遍天下生意,为何京城里没有一家他的铺子?”
刘萧道,“小姨父一心想做个逍遥人,不想和官场有太多牵扯,所以严禁陈家庄把生意做到京城。”
应文召敬佩地道,“陈庄主所虑甚是。扯上官场,利弊得失确实一言难尽。”
当刘萧众人来到纳洪坝前的时候,汹涌的洪水已退,只留下纳洪坝满目疮痍的面孔。现场有不少兵士和河工正在运土封口填坝,有几个人正在争吵。几人忙走过去看。
争吵的人是一个副将和林沃,曹越站在边上有点束手无策。
林沃正喊着,“不能用这些泥浆土田土,这些土根本经不起大水的冲刷,要用高地上的生土和砂石土。”
那个副将也喊,“你小子懂什么,哪里去找什么生土和砂石土?是土就可以填坝。你说的那个什么地那么远,弟兄们何时才能将缺口填好?天上还在降雨,下一次洪水再来就会淹完徐怀县直泻华南县和渝州城,兄弟们如何向上面交差?”
林沃毫不退让,志疾厉色地道,“如果我所料不错,前面那两道缺口将军已经堵过了,可是雨水到来之时,那两道口子又被撕开了,而且缺口更大。将军,在下所料不错吧?“
“你——”唐月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因为林沃说得不错,那两道看似完好的坝下面一片汪洋和泥泞,的确已经被冲毁两次了。
“如果不把缺口一次必填实,灾情只能一次比一次严重。将军请三思。”
唐月有点恼羞成怒,对两个士兵喝道,“来人,把这小子赶开。”
两个士兵听话上前,李钦和曹越上前一步怒目斥道,“退下。”
这两个家伙别看不懂这填坝用什么土,可是既是小皇帝的龙卫,又是世家子弟,气场也是一流,立时将那两人吓得一愣一愣,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