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绰停顿了片刻,随即恢复了正常,继续往里面走去:“没什么。”
内侍狐疑地往那边看了一眼,那边黑漆漆的,只有一盏孤零的宫灯在寒风中忽明忽灭。
长公主方才看见了什么?
他在心里嘀咕着,默默跟上了傅云绰。
待他们进去后,暮流春才从黑暗中走出,长久地凝望着那道华丽的殿门,不知是在窥探殿内的繁荣富贵,还是想寻得那一抹倩影......
不知这样站了多久,待他回神之际,竟发现腿有些僵了。
暮流春扶着冰冷的窗台,缓慢地挪动着,掌心传来的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偏偏胸腔中那颗心却烫得厉害,似乎想要努力驱散这股寒意。
他艰难地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的画面。
越想,心越疼......
忽而,一阵冷风吹来,他蓦然发现自己整张脸都是湿冷湿冷的。曾经无法忘怀的一切,又这样活生生出现在他眼前,而他却没有勇气上前,内心只有一个声音——
“国师大人,陛下请你去承明殿。”
暮流春睁开眼,看到那处站着一个身影。他站在摇晃的宫灯下,也不知站了多久。
暮流春抹去脸上的泪痕,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慢慢走了过去,微微颔首道:“景王殿下。”
傅明诀双手揣在大袖中,目光如往常般冷淡,像是没有看出暮流春的异样,只说:“陛下有事与国师大人商议,还请移步承明殿。”
暮流春应了声,从他身边走过,拖着略显沉重的步子离开了昭阳宫。
待他走后,傅明诀眼里的淡漠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深不可测的疑云。旁人或许没看见,但他方才却看得清楚——暮流春分明是在见到长公主以后,才会痛哭流涕。
从第一眼见到暮流春,傅明诀便感觉他身上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以往数十载,南疆并未有国师,暮流春年纪不大,却已在南疆皇室中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可这样的人,为何会在见到长公主以后,独自一人躲在暗处感怀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