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裴策砰的一声坐直了身子。
“涣之,你知道的,以我目前的身份想去蔡家提亲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跟父亲说了,等过了年,我便要随兄长一同去北境参军,所以今年的梅花,我怕是不能和你一起看了。”
裴策眸光黯淡逐渐黯淡下来,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也要去北境了啊......”
季书禹抱歉道:“对不住,这次就先当我欠着,以后再还你。”
“罢了罢了,”裴策无所谓地摆摆手,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准备何时离京?我好去送你。”
“初八。”
“这么急?”裴策目露惊讶,随后又平静下来,“你急着攒功名,我理解,只是边境苦寒,可不比京城,你可别去了两天又囔囔着回来,到时候别怪我笑话你。我爹说北狄最近倒是安分些了,可保不准哪天就会南下,凡事要多加小心。你既要参军,不妨便去凉州吧?正好我爹娘,大哥二哥都在那儿,说不定还可以照应你几分,跟着我爹总比跟着别人好。”
他碎碎念叨了一大串,扯了些有的没的,没说一句挽留的话,却处处透着不舍。
季书禹沉默地看着他,半晌后才道:“涣之,你不想去凉州吗?”
“拉倒吧!我养尊处优惯了,可经不起北境的寒风,这种苦你一个人受就够了,别带上我。”
季书禹无奈地笑了笑,“那你便在京中等我回来,来年的梅花,我一定陪你去看!”
裴策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嗓音轻轻似自语:“那你可不要失言......”
季书禹听不真切,瞥见他眼底的寂寥时,大约也明白了,可有些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
京城尚沉浸在新年的热闹中,街上欢声笑语的,而此时的誉国公府却好似笼了一层阴云。
西苑里,二夫人正叉着腰骂骂咧咧着,虽没有点名道姓,但骂得都是苏凌汐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丑事,连累了家中其他姐妹的名声。
近身伺候的王妈妈连连劝道:“夫人呐,您可小声点儿,省得被东苑的人听了去,到时候又该说您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