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安静得出奇,出乎意料的,傅明诀没有回来。
凌幼瑶心里有些闷闷的。
紫兰解释道:“王爷午时回来过一趟,但没过多久又被陛下叫进宫去了。听江州说,鹿山出了事,陛下让王爷即刻赶去鹿山,您那时还未回来,所以王爷便没来得及与您告别。”
“鹿山?”她记得鹿山是皇后的母家,上次谢渊亭从佛光寺离开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回去了。
“是的,”紫兰点点头,“江洲只是匆匆回来报信,未曾说明鹿山发生了什么。不过您不用担心,王爷明天就会回来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凌幼瑶神色淡淡,倒是没有多想。
紫兰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银朱卸了她发髻上的钗环,道:“王妃您别多想了,陛下让王爷亲自去鹿山想必是有急事,您今儿也走了一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上元节,到时您还要去千珍阁看着呢。”
“好。”凌幼瑶笑着应下了,心里却还是惦念着傅明诀。这一次,他又不告而别......
其实,傅明诀是想去找凌幼瑶告别的,但事发突然,又想起她昨晚在梦中流泪的情景,心中生了怯意。于是,没来得及亲口告诉她一声,便拿着圣旨出发了。
他猜到凌幼瑶或许会怪他又一次不告而别,但鹿山情况危急,他不得不去。
山间飘荡着一层薄雾,月华流转,落在殿外结了银霜的青砖上。院中横七竖八躺着几十具尸体,跌落的火盆在寒夜中兀自燃烧着。檐下那盏染血的灯笼在寒风摇曳,发出细微的呼哧声。
江洲看着满目狼藉,面色凝重:“没想到我们还是来晚了。”
傅明诀墨眸深沉,吩咐道:“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是。”江洲应道,遂带着人往里面去了。
此时书院尚未复学,但春闱在即,除了谢家人以外,还有不少备考的学子留在这里温书。鹿山书院是大兖最顶尖的学府,虽出了位皇后,但鹿山书院并未受到朝堂影响,一直保持着传统书院的形式。
鹿山书院院长是皇后的父亲,待人宽厚温和,从未与他人结怨。可如今鹿山却遭此灾祸,傅明诀想不明白,究竟会是谁有这个胆子敢对鹿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