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以后,傅明诀一直待在府上养伤。孙复知来看过几回,各种法子都试过,连他珍藏已久的药也用上了,只是傅明诀的眼睛还是没好。
凌幼瑶对此表示担心。
可傅明诀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安安心心享受着她的伺候。
凌幼瑶坐在书桌前,左手边放着一沓账本,右手边是傅明诀这些日子堆积下来的公文,她捏着毛笔,怨气十足。若不是这笔杆子结实,只怕早就被她掰断了。
“难怪你当初非要拉着我批公文,原来是为了今天。”
傅明诀手把手教了她那么久,现在两人的字迹相差无几,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两个人写的。
“若非迫不得已,本王也不想让你这么辛苦。”他坐在那处,眉目含笑。
往日里那双墨眸总是布满寒意,自从看不见以后,整个人变得柔和起来,再无昔日的冷酷狠厉。
抱怨归抱怨,凌幼瑶还是老老实实将公文念给他听,然后提笔写下他说的话。
这些天,傅明诀虽然从未表现出过心急担忧的模样,但凌幼瑶知道,他要面对的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且不说傅修昀有没有察觉,光是平日里那些看傅明诀不顺眼的人,便暗中派过几波人来试探了。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迟早会瞒不住的。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是银朱——
“王爷,南疆的国师大人来了。”
两人皆是一愣,暮流春这时候来做什么?
其实,暮流春突然到访,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来与傅明诀道别。
南疆内乱已平,暮流春在京城停留了数月,如今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只是在临走之前,他还想来见一见傅明诀。
见到傅明诀的第一眼,他便发现了不对劲,并未挑明,道:“听闻王爷在府上养伤,今日冒昧来访,还请王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