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称病不出,到了申时,只见皇后在青黛的搀扶下拖着沉重的冠服慢慢走来,其余嫔妃跟在身后。
众人跪下行礼,礼毕,方才各自入座。
凌幼瑶远远瞧着,有些担心皇后的身子。旁边的胡静姝见了,便与她说:“皇后娘娘今日既能操办宴会,想来应该是无大碍,王妃莫要太忧心了。”
“嗯,蔡夫人说的是。”凌幼瑶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陛下携朝臣在东殿,皇后一人坐在上首,那些诰命夫人们知道她身子不好,也不敢上去敬酒,只端着茶向她说了一些祝福的话。
殿中的歌舞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皇后却神情恹恹,又想起今日这场宴会的意图,众人欣赏歌舞的心也没了。
胡静姝扫了眼四周,然后小声与凌幼瑶说:“今日来的好些人我没见过,想来是把家中庶女带过来充数了,可皇后娘娘若是有意,心里早就有人选了,她们这么做与掩耳盗铃有何异?”
凌幼瑶抿唇笑道:“还是蔡夫人看得明白,都这么久了也不见皇后娘娘发话,我估摸着今夜这人是选不出来了。”
听着这话,胡静姝有些糊涂:“既然如此,那皇后娘娘先前那么做到对是何用意?”
“不知道,”凌幼瑶垂着眼帘,语气淡淡,“或许只是个幌子吧。”
今日宴会确实只是个幌子,更准确地来说,是傅修昀精心策划的局,为了引背后那人露出马脚。
既然要诱敌,便要有诱饵。
凌幼瑶思来想去,也猜不出傅明诀所说的诱饵是什么。
酒过三巡,逐渐有人起身,凡参宴的宾客都有休憩的地方。凌幼瑶心里藏着事,也有些坐不住了,与胡静姝说了声,便带着紫兰离开了。
偏殿里设了暖房,有不少夫人围在这里说话,还有一些站在廊下赏月吹风。
凌幼瑶走下台阶,望着空中那轮圆圆明月,仿佛又看见了去年今日时景色。
紫兰见她出神,便说:“王妃,前面有处凉亭,奴婢陪您去那里坐坐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