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明殿里,傅修昀听完卫岫的禀报后,神色不定,道:“子凛尚没有查到线索,便有人按捺不住动手,看来他们比朕想象得还要急切。”
卫岫摸不准他的心思,便问:“陛下,那接下来几日末将是否还要协助景王调查?”
“朕既然吩咐了,你尽职便是。”傅修昀淡声道。
所谓尽职便是不用尽心。
卫岫心领神会:“末将遵旨。”
“你下去吧,这几日好好注意着各方动静。”傅修昀抽出一本奏折,随意翻看着。
“是。”
将卫岫打发走后,傅修昀却没了看折子的心情,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将奏折放到一边。
李总管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问道:“陛下,您可是乏了?”
傅修昀沉默着,良久后再开口,语气却是怅惘的:“你说,子凛九日之后会给朕一份怎样的答卷?”
李总管犯了难,正愁着该如何回答时,傅修昀又说:“罢了,他明明在昨晚刺杀中受了伤,可他今日在朝堂上却什么也没说,可见他的心底还是舍不得放下权势。”
说着,他冷嘲地笑了笑:“只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到九日后......”
李总管道:“景王既然接了旨,便一定会在九日后给您一个交代。倘若景王能查出谋害太子殿下的凶手,那您便了却一心头大患。如若不能,您届时再治他的罪便可。”
此话说的极为隐晦,罪名那么多,也没说治什么罪。至于到时候是治失职之罪,还是治谋反罪,谁又说的准?
傅修昀冷嗤一声:“子凛从来都不是个会轻易认输的人,朕倒是想看看,他接下来会如何做。”
现在京城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景王府,一旦傅明诀有任何动作,便会引来杀手伏击。就算他查出了背后真凶,只怕也不能活着到皇宫。
傅修昀想起那张矜贵清寒的面容,唇畔忽而弯起一抹自嘲的笑。
其实,只要子凛愿意低头,愿意叫他一声皇兄,事情便不会走到今天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