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此次只是萍水相逢,往后必然不会再见,奈何世事难料,谢渊亭也没想到第二次相遇会来得这么快......
永安二年春天来得格外晚,明明已过了正月,雪仍旧未化。
谢渊亭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离家出走了,他憋着一肚子气独自走在冰天雪地里,暗自发誓再也不要回鹿山了。
问青追着他出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公子,您等等我啊!您难得回来一趟,这时候与老爷置气做什么?若是叫皇后娘娘知道了,免不得又要说您了!”
“你少拿姐姐压我!”谢渊亭冷哼,埋着头往前走,“那什么陈家姑娘,谁喜欢谁娶!总归这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去的!”
“可您不回去,还能去哪儿?紫霄宫的人正到处找您呢,万一被他们撞着了,岂不是——”
这方话音未落,谢渊亭突然停了下来,握紧了长剑,没好气道:“我真该把你的嘴缝起来。”
问青一愣,只见漫天白雪中闪出数道黑影,凌厉的刀光迎面逼来。
他这张嘴啊,确实该缝上。
谢渊亭觉得紫霄宫这群人太小肚鸡肠,他不过是顺手救了个人,又不小心划破了顾青衣那身价值千金的袍子,便叫他们追着喊打喊杀的,真是小心眼!
解决完这些麻烦后,谢渊亭拿出手帕将剑上的血迹拭去,道:“有些累了,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吧。”
问青看着他被染红的白衣,颤声道:“公子,您受伤了......”
“哦?”
他低头一看,腰上不知被哪个不长眼的划了一刀,白衣晕开层层鲜红,在满目洁白中格外刺眼。没过一会儿,他觉得眼前万物都开始颠倒,问青的脸也歪了。
问青赶忙扶住他:“公子,您没事吧?”
他无所谓地扯了扯唇:“顾青衣还是那么喜欢使阴招,这毒——”
话音戛然而止,人倒在了雪地里。
谢渊亭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再次醒来时,眼前是一片浅青色的纱帘,外面的积雪似乎在一夜间消融,轻盈的梅花香透过窗棂钻进来。
这下,他才看清自己此时身处何地:手腕上不知被谁戴了副手铐,还是金子做的,栓在梨花架上,让他无法离开。
他这是被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