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弯弯曲曲的胡同后,那个男人抱着孩子遁入了墙里,不对,应该说是墙好像活过来似的吞掉了那对父子,随着一阵扭曲,又变回原形。
“张泽路,你在外面接应。”
在张泽路惊诧的眼神中,毖浔修假也跟着遁入墙里,变成幻象穿越层层颜色中,疾步追上,揪住男子的后领摔出幻境中。
张泽路佩剑出鞘,用煞气围了个圈,困住那对父子。
“为什么逃?”
“外来人,你们会带来厄运,赶紧放了我!”
他眼底一片猩红,“你们是枯县派来的吧,要把我们的名字带走,埋到桥底下,拿走我们的魂!女的咒死,男的拉走给你们生孩子!我们是不会屈服的!”
男子掐住男孩的脖颈,“乖儿子,你先走,等会儿爹陪你一起走!”
“爹——爹不要啊——”
他的额头上浮出青筋,口吻发狠,“要怪就怪你是个儿郎!”
张泽路连忙收了煞气,集中在手上,一记上勾拳让男人松了手。
毖浔拎着男孩,让他们拉开距离。
男孩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是泪水,捂着自己发红发紫的脖颈,泪眼朦胧道:“娘娘救我,救救我……”
毖浔和张泽路同时感到那吞人的空间又活了过来,吞掉胡同的色彩扭曲成一间大屋子。
它内里陈设简单,多数地方堆积着灰尘,光线非常暗,视线死角黑洞洞的,仿佛能将光线吸完。
一个分不清是男是女的老人站在屋子前,慈祥地看着她们,老人好像没有厚度,像一层薄薄的纸,脸也是让人一眼看去又亲切又陌生。
当毖浔看向任意一处时,都有她的身影,黏在窗外往里探头,黏在了茶壶旁端起碗倒水,黏在了柴火堆附近蹲在灶下添柴火,黏在墙上变成一张慈祥的纪念画像,甚至在一步一步蹒跚向前。
她看上去毫无恶意,甚至脸上挂着把毖浔和张泽路当成亲人一样看待的渴望亲近的神情。
毖浔拔出天阴剑,大步向后退,让她感到窘迫的是,老人慢步走却和她能保持固定的距离,这个距离甚至在缩小。
那位被张泽路打伤的男子没有进入幻境,他的儿子却被吸纳,并直勾勾地盯着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