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毖浔回答,迟颂就抱着肩哭出声,好像被迫接受了所问话之人回答的冷酷和懦弱,放弃了至亲,任由痛彻心扉的感受吞噬着心脏。
看了迟颂这么多场表演,毖浔算是明白了这个幻境和以往的都不太一样,该幻境中的任何一处都沉淀着历史的尘埃,能轻易让拥有侧写或是说扮演能力的迟颂感到孤独和哀伤,和数个纪元前的人们感同身受。
“迟颂,我建议你休息会儿……”
被念到名字的人点头呆着不动,宛如和蒙尘的站立地带一起化为见证史前记忆的雕塑。
毖浔只得走近,像摆放木偶一样,将迟颂扭成坐在青铜椅上撑着脸发呆的姿势。
她叹了口气,坐在迟颂的对面,有些茫然地挨过这段时光。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声响汇聚在一起,最后变成清晰的敲击声。
尖喙频繁地敲击青铜暗门,在角力中胜出的大鸟正沾沾喜喜地前来享用胜利品。
迟颂被噪音及时唤醒意识,正弯刀出鞘准备捕杀大鸟,幻境中的流速很慢,她们虽然不会长时间受到饥饿和疲惫的影响,但有条件在幻境中食用东西补充体力对于修士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我建议你杀掉它就行,不要考虑食用等用途。”
在一旁久坐的毖浔合上天阴残卷,“壁画上晦涩地描绘了古越族后人的几支分化途径,可能上古的古越族转化成不同形貌的关键之一就是同类相食,但这只是我的猜测……”
“行,我听你的。”
迟颂单只手攀上扶手,屏息凝神地用弯刀扭转齿轮,按照先前的顺序打开机关暗门。
坐在青铜椅上的毖浔吞下了颗丹药,全神贯注地感受青铜暗门外的复杂气息,幸好只有一股,确定是一只大鸟,没有多余的生物。
猎物和猎手只隔了一道青铜暗门,尚分不出胜负,没等双方出招,都感到来自地心的震动,等了一会儿她们还在地下的青铜居所里,神殿的时间并没有再次转换。
迟颂甚至感到门外的气息正在快速远离,大量的生物正逃离这处地下世界。
“什么情况……”
迟颂问了声,从扶手下赶忙下来,将青铜暗门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