毖浔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季风用行动开始回答,他轻柔地解开毖浔挽起的发,专注又敬业地为小兽打理皮毛,意图完美地完成每一次安抚任务,但这次对象格外不同,是唯一一个他想治愈但需要见缝插针找机会才能近身的对象。
发丝在季风的手上变得越发妥帖,在她脑后两侧各成了一个簪花,少女杀手独有的冷漠气质被这个冒出两角的发型冲得粉碎,像初春时顶开冰层的嫩芽,俏皮可爱。
青年环到毖浔的身前,端详这个发型,露出了个温暖的笑容,“很不错啊,以后想要什么发型都可以来找我。”
季风还欲张口说什么却奇怪地僵住了,他错愕地看着毖浔剧烈耸动的肩膀和从开始交流时就越压越低的头。
“对不起……从来没人对我这样过。”毖浔怪异又忸怩地擦着不知为何掉下来的泪水,“我在男土匪那里遭了叫魂之术,现在情绪不定,抱歉。这个幻境还有吞人心绪的功能,我现在是不是很奇怪?”
季风怔住地看向少女一滴滴滑下的泪痕,她的表情却是很奇怪,唇不动,肌肉丝毫不被牵扯,徒留清澈的眼睛里蓄满泪。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季风极其自然地问着,他庆幸自己的术法专注于此,一举一动都自带安抚人心的功效,“梅太刀说你好像忘了很多事。”
毖浔擦了擦泪水,深呼吸几下,“对,确实想不起来了。”
季风伸出手,一点一点拭去她的眼泪,见她要躲,便罕见得强势跟上继续拭泪,呼吸尽数洒在她的脸上,“你一个人擦得慢。”
这是什么歪理……
她别扭地抬头,正好看到倚着门框的萧凰欣赏的眼神,像看到了鳄鱼改吃素,正对着曾经吃掉的猎物哭哭啼啼地表达忏悔之情,情真意切,感人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