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个毖浔隐藏在心底却不愿意细想的危机,她第一次去和十大长老会面时,见到他们虎视眈眈的眼神,才清晰地意识到祭司都可以被杀死上位,就连暂时同一个战线的吞火寺教徒们也会为了利益放弃这个祭司。
所有毖浔身边的人都有充分杀死毖浔的理由和动机,梅庭轩不杀也得绑到吞火寺成为毖浔的同伙,利用他找到黑煞,成为毖浔进阶蛊身的养料,她再不狠心就无法在这刀尖跳舞的局面活下去。
再和梅庭轩对视时,毖浔已经收敛了一切攻击性强的姿态,佯装恐惧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还想和毖浔套话的梅庭轩意识到不对劲已经晚了,囚笼在真正的猛兽前像一张薄薄的纸,瞬间被撕裂,随着一声巨响,隔壁笼的囚犯惊恐地感觉自己突然被勒在了墙上,再一回神,发现自己的缚神索被生生地抽到了隔壁笼的少女的手上。
他惊讶地张嘴,自己自由了?不对劲,再看看……
这位隔壁囚犯好奇地探头张望,嘴巴再也合不上了,好家伙,囚犯和看守者要打起来了!要越狱了!
毖浔目前没有越狱的想法,真正金蝉脱壳自然要等到回到边境城,因为已经达到边境城,还有几步就能到达北魏,监察司想要追过来,就得掂量掂量两国开战的导火索。
她现在只想测试脖子上死环对自己的战斗限制有多大,之后布局时绑了梅庭轩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整座重型监牢的布局十分简单,窄小的大笼子里摆放着一个个小格子,本是修假之术展露的绝佳场地,但毖浔现在必须要把自己的嫌疑转移到苦神身上。
她抬手吸附一个囚犯的情绪将对方变得激动,那人目眦尽裂地盯着外面的举动,伸手向囚笼外,毖浔攀住囚犯的手借力扭转身位,在后跃时将锁链伸长绑住梅庭轩的腿,将他向后扯。
长长的拖拽中,锁链与地面拉扯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当门外守卫略有察觉时,被毖浔立刻抬手吸附情绪,懒洋洋地闭上眼睡去了,仿佛天崩地裂也无法被唤醒。
“你是苦神的从者?”梅庭轩喃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