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个刚收拾了客人留下的残羹冷炙的小厮端着盘子低头向她打了个招呼。
“把这个给我吧,你忙别的去吧”
“诶”
将手中盘子果断地递到了她的面前,小厮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和神情,十分利落地便朝着别处跑去。
低头看了一眼盘子里还挂着肉的烧鸡和混在菜汤里的糕点,薛锦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这种东西多少人都吃不上,用来喂猪狗不如的东西也是可惜了”
小主,
“鹅鹅鹅鹅鹅鹅…”
铺着一层干草的鹅圈里一群大白鹅此起彼伏的叫着,吵闹的声音混杂着厨房里传出的种种响动轻易便将一些细微的声响掩盖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叮铃咣啷…”
黑暗无光的石室中,披头散发一身脏污的岳天栩被铁链锁在角落,张着嘴呜呜地叫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哗啦!”
随着菜汤倒入碗中的声音响起,一股香气在石室中迅速弥漫,他焦急地拖着铁链循着气味传出的方向摸索了过来,也不管碗中是什么东西端起来就往嘴里塞。
薛锦端着烛火站在台阶上漠然打量着这个现在与乞丐无异的储君第一次感觉到了景星心中的狠厉。
(“你要打算如何处置他?”
“废了他的嗓子,以银针封住他的听觉和视觉,待他腿上的伤好些后再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
“我用他做饵让荣连韬损了双目,现在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想找到他吧”…)
“嚓啦!”
装着食物的瓦碗猝不及防地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手中食物还未吃完的岳天栩也因为菜汤中的迷药而陷入了晕厥。
“送他出去”
“是”
转身走出密室,给守在门边的小厮递了个眼色后薛锦满不在意地将手中的灯盏递到了他的面前。
“啊!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哐啷!”
“公子…”
荣府中,双目通红止不住流泪的荣连韬癫狂地对着屋中的奴仆和大夫咆哮着。
“韬儿!我可怜的孩子…”
站在门外的芸襄郡主握着绣帕不住的擦拭着眼泪,几度支撑不住要倒下都被身旁的侍女扶住了。
“庸医!你们这些庸医,治不好公子的眼睛本郡主就挖了你们的眼睛!”
“郡主饶命啊!”
“还不快去想办法!”
“是是是!”
“啼哚啼哚啼哚~”
华灯初上的街道上街道两旁的店铺灯火通明,石板街道上一辆装满了木桶的马车缓缓从往来行人中经过,然后停留在了千金楼的后无人的小巷前。
“吱呀~”
打开门走出来的两个小厮脚步轻快地上前将一个木桶从车上搬下,打开盖子把里面晕厥的岳天栩抬了出来。
“咣!”
“再拿酒来!”
“来了来了,将军真是好酒量,不妨再试试这个,昨儿才到的…”
林妈妈说还没说完,手中的酒壶就被坐在桌前满面通红的荣连文一把抢了过去。
“咕咚咕咚…”
看他举着酒壶仰头自顾自的豪饮,不自讨没趣的林妈妈就自觉的退出了屋子,不知又过去了多久才见侍从搀扶着脚步虚浮的他从屋子里走出。
远远给了对面小厮一个眼神,小厮随即也会意地朝着后院走去。
“驾!”
载着荣连文的马车从千金楼门前缓缓驶离,另一边的屋顶上一个扛着麻袋的人则飞快地跳跃着,赶在他们之前来到了一座石桥上,将晕厥的岳天栩倒出后取出了他头上的两根银针。
清脆的马蹄声逐渐靠近,他把藏在掌心的药瓶放在他鼻尖轻轻晃了晃旋即灵活地翻身藏到了桥下。
慢慢清醒过来的岳天栩迷迷糊糊地听到了耳边的声响,一个哆嗦后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惊恐地在四周摸索了一阵后,发现眼前隐约也有了亮光,便一瘸一拐地朝着路面走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吁!”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