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艺习惯性的摸了摸林龙的头,胡乱揉了两下对方的头发。
迎来的是林龙腼腆的笑容。
转身的时候,林艺眼中有些泛红。
这就是前身的弟弟,一个将他哥哥宠上天的弟弟。
虽然这个弟弟只有十六岁,但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里埋得,只要他想,就没有吃不到嘴的。
说他是奇人也不为过,因为挂在太阳底下暴晒的那张羊皮就是他剥的。
十岁的时候他就蹲在村头张屠夫家门口,天天看人家杀猪宰牛。
就这异于常人的性格,全村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手巧的人,脑袋都聪颖,这话林艺绝对不反驳。
林龙开学就该上高二了,高一期末成绩在全县拿了第一。
说他是林家村第二个有出息的一点没错。
第一个自然是林艺这个当哥的。
林龙十岁是守在人家家门口看杀牲。
林艺十岁都跟着大宝师父赵玉德十里八村的跑班子了。
方圆百里,不知有多少叔叔婶婶都是听林艺唢呐入洞房的!
当然,也有不少爷爷奶奶是听着小艺的唢呐入土的。
说到大宝师父,林艺往竹椅上一坐,掏出手机,调整坐姿,笑容端庄,拨通了他老人家的电话。
在国外的时候,除了父母的电话打的最频繁外,就属五位恩师了。
其中大宝师父是五个师父当中,打电话最……少的。
从出国到回国,他老人家就来了两个电话。
第一次是刚到罗马,他打电话嘱咐一句“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第二次,就是林艺夺冠那晚,那晚赵玉德喝了不少酒,电话里颤抖着声音与林艺说了很多话。
教了十几年的爱徒,就属那晚说的话最多。
林艺静静的听着,直到电话里传来轻微的鼾声,才挂掉电话。
“喂,大宝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