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提剑,缓步来到扶笙身边,不语。扶笙看着她,一脸疑惑,道:“知月,你,拿着剑做什么?”
“扶笙妹妹,你惧怕死亡么?”知月冷不丁地问她。
“我,怕啊。”声音有点颤。
“嗯。那怕疼吗?”
扶笙咽了一口唾沫:“别吓我……我,怕疼怕的要死。”
知月却笑了,道:“好。”说着,眼底的眸光一亮。
见状,敏锐的花泽君立时发觉出了不对劲,正欲说什么,就在这时,周围的时间又变得慢下来。
但见,知月一个转身,便挥出一道剑气,剑气因为时间,慢慢逼近花泽君,旋即又将时间恢复,剑气穿过他的身体,而他连躲开的时间都没有。
却见知月又将剑扔到半空中,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剑尖指向自己的胸口,犹如一把待发的箭。
扶笙一时心跳如雷,头脑空白:“……你别吓我了,这不好玩……你跟我说,你是不是遇上麻烦了?我可以帮你,我是山神,没有是我做不到的。”
知月看着她,柔声道:“不是我遇上麻烦,而是你。现在想想,小瞳有一点没说错,她说,我自虐。”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先把剑……”未等扶笙说完,知月指尖一动,小小轻颤,刺进了左肩。
显然,这只是知月要演的一出戏,但她在那一时刻,态度决绝,小小看出来了,于是抵抗了一下。
这才发生了眼前这一幕。知月捂着肩头,一声闷哼。小小刺完那一剑,顿时自顾自躲进戒指里。
看似很荒诞,但在扶笙眼里,犹如是地狱一样的展开,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底充满惊慌和失措。
起作用了。知月看了一眼伤口,发现,即使在神力的治愈下,伤口的愈合依然很慢,干脆不管了。
就在这时,镜湖的水面开始沸腾起来,并且湖中心源源不断有黑色不知名的液体涌上来,开始向四周蔓延,很快就使得整个镜湖像一座无底洞。
湖水已经变得粘稠,空气中也弥漫着腐烂的恶臭,一时之间怨气冲天,带着无数死去之人的哀嚎。
知月被熏得有点头晕,一旁的扶笙突然一言不发,振翅而飞,随后一头扎进镜湖中,无影无踪。
“应该是第三层幻境。”知月没多想,便紧跟其后。
……
刚醒,赤瞳感觉后背挺硬,像躺在冰冷的石板上。她依稀记得,最后自己是因为什么才出来的。
某天,知月和扶笙出去了,棉儿也没回来。赤瞳熬了一锅汤,心想,有机会一定要让笨猪尝尝。
但说是汤,等它凉了之后,却变成了一坨,从外观上,看不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说是块臭石头,都是对臭石头的不尊重,这么说吧,开始还有几只苍蝇围着炉灶转,这会已经全部“遇难”了。
好好的烟囱,冒了一辈子青烟,这回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竟能冒出五颜六色的烟,方圆几里,家家户户鸡飞狗跳,像极地震来临前的预兆。
她想倒了重新做,谁知那一大坨东西就这样黏在锅上了,怎么也倒不出来,一气之下,她扔了锅,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婴儿哭声,可她找了半天没找到婴儿在哪,很快她发现那声音是从锅里发出来的,具体是那一坨东西,活了似的在哭!
就这样,她被吓醒了。现在想想后背还是直冒冷汗。
唉。
赤瞳爬起来,发现身边躺着炎少,没有看到知月,她过去想叫醒他,不想刚凑近,只见他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身体发抖,似乎是中毒迹象。
这种情况下,她也不知道怎么急救,便伸出一只手来,五指摊开,对着炎少就是一个巴掌过去,只听一个响亮的清脆声,炎少便弹坐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唉唉……我现在还活着吗?这是哪里?知月姐呢?妹子,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凶险,太可怕了……不是我脸怎么了?”炎少说到着,摸了摸脸,发现已经肿胀了。
赤瞳有点心虚,道:“哦。方才有一只马蜂在你脸上,不过我给拍死了……你怎么回事,刚醒就大喊大叫的,你在里面发生什么了?”
“让我想想哈……”炎少虽然肿着一半的脸,但咬字还是很清晰的,“我记得,我当时在屋顶睡午觉,也不知道为什么,闻到了一股很特别的味道,那味道……哎呀,我说不上来……总之就是一言难尽,然后我就被熏到吐,最后就没了。”
炎少说完,又干呕起来。赤瞳脸色一沉,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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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完,他又道:“不说这个了。知月姐呢?我们在什么地方?出来了吗?还是说我们还在幻境里?”
赤瞳借着他手上的火球,环顾四周,立时愕然无语。
炎少也看出来了,道:“我们算是回来了?这不是我们下来时进的地下宫室么,什么情况?知月姐呢?她怎么没跟我们一起出现,难道是出事了?”
说话间,宫室里渐渐亮了起来,一座座小山似的金银珠宝又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这时,赤瞳蹙眉,盯着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心想他怎么会在这。炎少见到了熟人,不顾还在流血的大腿就跑了过去,她站着没动,只是侧目望向那边。
玄青一身干净的玄衣,见到狼狈的炎少,微微睁大了眼睛,上前质问道:“知月呢?她没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