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跪,温漓鸢跪了近6个小时,她没闭眼,谢九肆同样是一直盯着她没闭眼。
早晨六点。
“过来扶我洗漱。”
谢九肆看着要睡过去的温漓鸢开口,将人仅剩的一点睡意打破。
温漓鸢刹时睁开眼,对上男人上挑的眉梢,眼神示意,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膝盖离开地面的那一刻,像针锥骨头缝的感觉袭遍全身。
手脚僵硬,发麻,过后便是阵阵的疼。
她站着缓了两秒,跪了太久,脚发麻不听使唤了,要是现在朝前面走的话肯定一下子就得跌倒。
谢九肆拉开身上的被子,凉薄的眸子看着温漓鸢轻微控制不住发抖的腿。
眸色深了几许,“快点。”
温漓鸢颤着腿走到男人身边,伸出手扶着人将人扶到洗漱室。
谢九肆指示她拿洗漱用品,甚至洗脸还要她给他擦。
“谢九肆,你不会自己洗吗?你在装什么?”
谢九肆好像瘫痪了一样,腰不弯,头不偏,就用眼神告诉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温漓鸢一把将毛巾扔到地上,怒目看着男人,眸底的意思很是明显。
不就是被刀刺了点?
用得着这么装?
“温家。”
谢九肆终于舍得睁眼看她,薄唇冰凉吐出两个字。
“行!”
温漓鸢感觉牙齿都被咬得发紧,腮帮子在发酸,怒气涌在喉咙口。
她压制着怒意,重新从架子上拿过一块帕子,打湿帕子。
语气很是不耐烦,“低头。”
谢九肆高她一个头,她根本够不到他的脸。
谢九肆没低头,而是坐在身后的洗漱台上,倒是位置也低了一点。
温漓鸢一手扶在男人的肩膀上,一手给人擦脸,带着个人怒意温漓鸢给人擦脸的力道很重。
谢九肆偏着头,唇角扯着笑,痞坏,温漓鸢看着男人这副样子,哪里是痞坏?
谢九肆明明就是从根就坏透了!
“轻点儿。”
温漓鸢手上动作不停,嘴上也不留情,“九爷怎么也会说这种不禁擦拭的话了?”
谢九肆舌抵住后槽牙,知道温漓鸢这话是在嘲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