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怕吗？

姜婉见他愣神，拿回书签仔细放进自己兜里，“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真怕自己吃亏啊？”

程诉捻了捻手指，突然发问：“你想杀了他吗？”

“杀了谁？”姜婉问。

程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怀疑她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姜婉见他不开口了，忍不住叹了口气，姿势懒散地靠在柜台上，“人性向来是黑暗的，难道你要说韩大坤他们没有找到线索吗？反正我不信，但是大家都不愿意把自己找到的证据拿出来，就是因为想紧紧攥着有力的筹码，想活着离开这里。

你问我会不会杀死他，目前对我来说，这个问题是给不出一个答案，因为不确定他愿不愿意给我一条活路。

生死攸关时，几乎每个人都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有句话说得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还是说你要告诉我，当你的性命受到了威胁，你不是想解决那些危险因素，而是要心甘情愿的赴死？”

他回避了这个问题，甚至是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我去其他地方转转，你随意。”

程诉进了电梯，垂眸盯着自己沾满血腥的手。

当他的性命受到了威胁，他是怎么做的？

自然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将那些自不量力的人杀死。

可是他只要一想到，她会选择杀死自己，就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撕扯他的心脏。

电梯在八楼停下，他惨白着脸走出电梯。

走廊上正好与孟秀兰对上。

她眼底闪过畏惧，很快又镇定下来，“你要再去经理办公室找找线索吗？”

程诉点头没有说话。

“哦哦哦，那你找吧，我先下去。”孟秀兰死死握住手，指甲在掌心留下一排月牙的痕迹，疼痛提醒着她不要露出任何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