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昭玥此时的脸色难看至极,仿佛像是刚刚吞了一大口令人作呕的粪便似的。
那表情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五官都因为愤怒和懊恼而扭曲得不成样子。
出错的是他的人,还被棠溪律拿出来大肆嘲讽,他若还能笑得出来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但他还是强忍着这份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
“我已经审问过卓秀了,他说他也不清楚那份‘证据’是什么时候丢的。”
保管东西的人都不知道东西在什么时候没了,难道是那份“证据”凭空消失了?
那怎么可能?
曲昭玥压根就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神迹出现。
“也许你身边有别人安插的钉子呢,你可以再好好查查。”
“那怎么可能!”
那些人可都是母妃精心挑选出来的,绝对不可能混入其他人的钉子。
虽是这样想的,曲昭玥却仍旧有些放心不下,还是打算回去仔细查查,万一他的母妃一时看走了眼呢。
曲昭玥走了,棠溪律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一块白玉佩,听到关门声,抬眼看向进来的玉霖。
“本以为他是个能成事的,没想到也是个蠢货。”
“殿下,天冷多穿些。”
玉霖贴心地将一件厚厚的衣裳披在棠溪律的肩上,棠溪律微微抬起头,任由玉霖低垂着眼眸为他整理衣襟。
“玉霖,我有一种直觉,让我计划失败的人是曲昭珵。”
玉霖没有说话,棠溪律也早就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单手托着脸颊,自顾自地说着。
“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知道他不是个简单的人,论心眼手段,曲昭玥哪里能比得上他。”
“我有预感,他将是我的强劲敌手。”
*
工部尚书通敌叛国被问罪之后,景熙帝接连数日都垮着脸,任谁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心情都不可能会好。
短短几日的时间,已经有好几位办事不力的官员被扒了官袍,从朝堂上被拖了出去。
在这个极度危险的时刻,前朝后宫纷纷选择保持沉默,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被景熙帝迁怒的倒霉蛋。
朝堂之上无人再不知趣地请求立太子,后宫之中也无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跑到景熙帝面前争宠献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