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起笔和收笔处,却让她隐隐有些熟悉。
随即,她便联想到,沐时安书房中那些由他亲手执笔的书法,相互关联,心中一阵的揪痛。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将书信装回信封,递给蓝砚:
“仅凭这些字迹,虽然相像,但也不能断定是沐时安所为吧!我都能看出来,当年的老皇帝,也一定能看得出。”
蓝砚摇了摇头:
“婼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爷爷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可是,就是这般卑劣的伎俩,楚天阔和安氏便师出有名,逼宫夺了玉玺之后,假传圣旨,处置了我们一家。至于沐时安为何要陷害你的父亲,真相不得而知,但他只是随手伪造的两封密函,却害了你我两家!”
沐青婼只觉得通体凉透。
“婼婼,我父王楚擎苍出事后不久,皇爷爷驾崩,宇文统领为避追杀,一直隐匿在皇宫的密道之中。有一天,他亲眼瞧见,楚天阔、安伯彦还有沐时安在兴庆殿中议事,那沐时安亲口所说,那信函便是他所书写!而且,他还称收到密告,知道了沐绥之的藏身之处,安伯彦这才率兵去围剿……”
沐青婼只觉得一颗心剧烈地跳动,全身抖作一团。
蓝砚深吸了一口气,眸光之中渐渐涌出一股杀意:
“安伯彦依着沐时安得到的线索,将你父亲堵在了那所山神庙中,你父亲频频发动暗器,他们不敢冒然攻进去,而是一把火,点燃了山神庙,待大火过后,他们在山神庙中,发现了你父亲烧焦的尸体……”
蓝砚一番话说完,静静地看着沐青婼:
“婼婼,这沐时安隐藏很深,当年靠着献了那条毒计,害死了我们全家和你的父亲,踩着这些人的鲜血,得到了如今的丞相之位。这么多年来,在楚天阔和安氏之间,左右逢源,恪守中庸之道。包括,你和沐青妧的婚事,皆在他的算计之中。”
好半天,沐青婼才回过神来,仿佛刚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她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几欲夺眶而出。可她强忍着,不想让那脆弱的一面,暴露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