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累,没有精力开口,周明礼也不说话。
好半天,周明礼忽然问,“他为什么突然找到你干这个活?”
江瓷沉默,坐在树荫下倚着树干,说,“大概是夏磊的提议吧?”
“昨天早上我们在大队长家里看到夏磊了,不是吗?”
周明礼低应了一声,把竹子扯过来,用借来的镰刀把它割成细长条状,“他怕是在报复你,你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想偷他女人回城的介绍信,前天我们还和他们起了争执,他不会善罢甘休。”
“去牛棚给那位老人送饭的人多数被送去了大西北,他想利用这一点把你也给解决了。”
说到这儿,周明礼顿了顿,说道,“今天我上山砍竹子,看到红袖箍押人去了牛棚那边。”
树影摇晃,斑驳的光透过细碎缝隙落在江瓷的脸上,她的神情很不真切,“是昨天我们在街上见到的那个?”
周明礼摇摇头,“没看清。”
阳光洒进江瓷的眼里,她眯了眯眼,侧头看向周明礼,“你还记得那个团体彻底倒台是什么时候吗?”
周明礼沉吟片刻,“今年,十月份。”
听到这个回答,江瓷就笑了,语气轻快,“你比我的脑袋灵活啊,周明礼。”
“如果只有那位老人一人待在牛棚,我过去的确很危险,可如果有了第二个人在,那就不一样了。”江瓷笑得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更何况今年局势乱,不一定还会有人一直盯着那位老人吧?”
周明礼不太愿意她冒险,“很危险。”
“瞻前顾后是做不成生意的。”江瓷比了个三,“所有,或者一无所有。”
周明礼还想说什么,江瓷站起身,拉长嗓音,“我好饿周明礼,今天中午吃什么?”
“你不要转移话题,江瓷,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你不能无视我的话。”周明礼肃着脸,“炖了黄鳝。”
“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下午我去找大队长说。”江瓷往外走,“我去喊周苗和周阳回来吃饭,饿死了。”
“江——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