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戈知道,此人深藏不露,惯会隐忍。
“太子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宋琤见来人戴着帷帽,一愣,朝来人抱拳行礼。
“元帅先待客,未将先告退。”在外人面前,宋琤向来尊称宋戈为元帅。
宋戈看向祁琰,见他又戴上帷帽,想来是不宜多人知道他到访大帅府的事,毕竟眼下大邯动荡,若此时传出他与别国皇室有往来,于他不利。
“好,琤儿先陪福伯说说话,阿兄忙完就来。”宋戈收起平日的严厉,和颜悦色地道。
宋琤朝两人抱拳,退出庆元堂的院子。
帷帽下清峻眼眸,静静地目送她消失在拱形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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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晏府求亲之事,您如何看?”自父亲去世后,福伯便代替了父亲的位置,兄妹有什么事都习惯与他有商量。
“二郎啊,”福伯端来一碗她爱喝的胡辣汤,坐对面,满眼慈爱地看着她:“福伯老了,一辈子也没啥建树,但福伯见证了将军和夫人慕煞旁人的相守。”
确实如此,爹娘的恩爱在整个大邯可是有名的。
阿爹一辈子就娶了阿娘,可惜阿娘生她时落下病根,苦撑几年,最终还是撒手人寰。
阿娘去世后,多少美娇娘想做宋大将军的续弦,但都被阿爹无情拒绝。
“我们二郎自然也得嫁个如将军这般有担当的男子。”
宋琤明白福伯的意思了,言下之意就是晏书不是她的良人。
晏府人丁兴旺,离不开晏建知妻妾成群。光平妻就两个,明面上纳进府的美妾就近十个,还有外面养着数不清的美人。
晏书的两个嫡兄娶妻后也纳了几房美妾,身为嫡出三公子的晏书虽然还有没娶妻,但以晏家家风来看,不会只娶一房妻子。
晏府人口错综复杂,而他家二郎向来对后院之事不耐烦,那样的人家,又怎会适合她呢?
“福伯,您还记得阿爹被我哄进宫,应邀太子设宴的那个晚上吗?”宋琤盯着眼前的那碗胡辣汤,眼神却涣散无焦点。
她艰难地道:“阿爹他.....去过熙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