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真周身气势陡然暴涨,衣袂烈烈作响,双眸之中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芒,仰天长啸:“乾坤之内,我便是道的化身!” 语落,他右臂如闪电般迅猛挥动,雄浑的灵力自掌心汹涌奔涌而出。

刹那间,那三十六柄桃木剑仿若被注入了无尽的力量,带着破云裂空之势,朝着众人呼啸而去。这些剑并未直接攻向众人,而是在他们周身迅速盘旋环绕,眨眼间便将众人密不透风地团团包围。剑身之上,光芒流转,一道道凌厉的剑气肆意纵横,仿佛构建起了一座坚不可摧的牢笼,将众人困于其中,可谓插翅难逃。

苏昌河望着眼前异象,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心中满是疑惑,问道:“这究竟是何种诡异莫测的术法?”

赵玉真周身气势磅礴,双手结印。刹那间,他猛地暴喝一声,声如雷霆,震得众人耳鼓生疼:“无量剑阵,速速显威!”

随着这一声暴喝,天地间风云突变。原本已然令人震撼的剑阵陡然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只见天空中陡然涌现出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的桃木剑,仿若狂风骤雨中的雨点倾泻而下,好似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这剑的海洋之中。这些桃木剑在半空中飞速穿梭、旋转,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剑气风暴,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地面上的尘土被席卷而起,让人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赵玉真纵身一跃,稳稳地踏上了其中一柄桃木剑。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被困在剑阵之中的众人,衣袂飘飘,周身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气息,宛如那从天而降的谪仙人,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与霸气,让人望而生畏。

谢七刀满脸涨得通红,太阳穴上青筋突突直跳,眼眸中燃烧着怒火,扯着嗓子咆哮道:“不过是道家那些糊弄人的把戏,还指望能把咱们给镇住?简直是痴心妄想!”

苏昌河神色冷峻,目光仿若能洞察一切,不紧不慢地开口,:“这并非寻常障眼法,而是蕴含着天地至理的道法,亦是登峰造极的剑术。”他稍作停顿,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继续说道,“以人力,决然无法瞬息之间变出这漫天木剑。但这些剑影并非虚幻,虽看似是剑,实则内藏玄机。”那语气沉稳笃定,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此乃剑气凝形。”苏暮雨目光如炬,一语道破玄机。

“剑出,破敌!”赵玉真猛地怒喝,声浪滚滚,仿若平地炸响的惊雷。

转瞬间,无数桃木剑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向几人疯狂扑去。

送葬师兼暗河现任大家长的苏昌河,执伞鬼苏暮雨,谢家家主谢七刀;唐门长老,唐烈、唐月落、唐隐,这六人,无一不是武林中声名赫赫、威震八方的顶尖人物,随便一人出手,都能在江湖中掀起惊涛骇浪。

然而现下,面对赵玉真这威力绝伦的无量剑阵,他们却显得如此渺小、如此不堪一击。剑阵所散发出的强大威压,让他们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中的蝼蚁,脆弱得随时可能被这恐怖的力量碾为齑粉 。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在这股强大到近乎逆天的力量面前,他们的反抗似乎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李寒衣斜倚在一旁,仰头凝视着那御剑高悬于天际的赵玉真,一时间,眸光凝滞,恰似被赵玉真的风采迷得神魂颠倒,再也无法挪开分毫。她的眼神中满是迷离与沉醉,仿若陷入了一场绮丽的幻梦。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她的发丝,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含情的笑意,那模样,分明是深深沉沦,满心满眼都被眼前之人占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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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往昔,杀怖剑雷轰于剑道山中闭关养伤,便带着凌厉剑气问剑而来。彼时,李寒衣得知消息,心急如焚,不假思索便仗剑奔赴。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宛如一道绚丽长虹横亘在望城山前,

为赵玉真挡下了这致命的危机。

危机解除后,李寒衣敏锐捕捉到雷轰目光中炽热且深沉的喜欢。可这份深情,于她而言,却如镜花水月,难以回应。她莲步轻移,玉腕翻转,施展出一招“春风来”。刹那间,剑势纵横,暖意融融,恰似春日暖阳倾洒大地,正是她不久前用以御敌、惊艳全场的人间至暖剑招。李寒衣望着雷轰,声音轻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待你能将这般超凡剑术融会贯通、挥洒自如,再来与我相见。”

李寒衣从未料想过,自己这一番话,竟如一道无形枷锁,将雷轰困于执念的深渊,多年来无法自拔。这次下山,她怀揣着两个目的。其一,便是前往雷家堡探视雷轰,详细了解他的身体状况,同时为自己当年那番或许有些决绝的言语诚挚致歉,期望能劝他放下执念,挣脱往昔束缚。

毕竟,当年她因赵玉真出神入化的剑术而留意到他,却在之后的岁月里,不知不觉被赵玉真的人格魅力深深吸引,情根深种。

而赵玉真,无疑是她下山的关键缘由。漫长的十余年时光,她在无尽的等待中饱受煎熬,这份等待已让她疲惫不堪。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充满未知的等待,无论结局怎样,她都迫切渴望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她原本规划好,先前往雷家堡解决与雷轰的纠葛,随后便马不停蹄地奔赴青城山。

命运总是充满了戏剧性,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她翘首以盼了无数个日夜的答案,竟会在自己生命悬于一线的危急时刻,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翩然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