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云城!

轻云城。

海澜皇朝规模第二大的城市。

规模最大的城市叫做皇城,纵观海澜皇朝、夏林域,只有一个。

规模第二大的城市叫做主城,海澜皇朝中有四座,分别名为...轻云、蔽月、流风、回雪。

规模最小的城市叫做子城,例如说上一篇章中的金陵城。

轻云城很大,其占地面积足以容纳十二座金陵城,其内人口也是金陵城的十倍之多,到达了近亿的水准。

城外有田,目之所极而不至其尽,且有烟云缭绕于农田之上,似若流云落地覆千里。

城内辽阔,甚有高山位处正中,其高入云似与天齐,山下十二郡县环山而分。

城中建筑,多为无瑕雪色,街路宽广,两侧梅花盛绽,百姓富足,多穿暖色衣装,于客观角度来看...此城宛若在天,凡人得见,惊称...瑶台仙宫。

霖安、梓娴纵为修士,亦经长途跋涉、风餐露宿半年,方至这座规模宏伟的主城之中。

不过...在这兄弟二人到来之前,城里却是发生了一件...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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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讲述怪事之前,不得不提及一个问题。

问题:如果苦难会像疾病那般传染,并降临在某个人的身上,你的援助未必能够将这份苦难解决,反而很有可能会将其沾染于自身,你...该当如何?

在圣人横行的世界中,在善良、正直之辈遍地的环境之中,如果真的出现了这么一个...身患苦难之人,他...会受到怎样的帮助呢?

清晨。

鱼龙郡。

少年行于街路上,街路自然是轻云城那似雪如玉的街路,少年却不似寻常人家的少年。

少年名唤立春,不是因为他降生于立春那一天,而是在立春那一天,他被发现在烟花之地的后巷中,且被城里的权贵捡回了家中。

立春的相貌不同于黑发、黑瞳的海澜人,虽然长发如墨,却也有着些许金黄之色夹杂其中,尚有双眼亦呈“阴阳”,左眼漆黑、右眼湛蓝。由此可见,应是它国之人来到轻云,且于烟花之地留情后,方才有了立春。

值得一提的是...将立春捡回的权贵老爷,并非出于善良方才将其收养,而是看出其相貌与众不同,故而将其养大...用作收藏、撑门面之用。

而在权贵家中长大的立春,倒也不是什么公子、少爷,仅仅是个...可有可无的家仆。

立春行至街路拐角,至茶庄门前方驻,且是走入堂中柜前,对着掌柜抱拳行礼而言:“劳烦掌柜,我来取前些时日白家所订的茶具。”

“掌柜的早,又逢月初,我来取茶。”掌柜的尚未开口,即见一年岁与立春相仿之人走入大堂,且是乐呵呵的对着掌柜开口。

“抱歉,是我先来的,你若取茶,不妨在旁等候片刻。”立春面色阴沉,看着来者不悦而言。

“取个东西而已,何必分的如此清楚?毕竟店里又不是仅有掌柜,尚有伙计些许,同样可以去取东西。”少年不是很懂立春是个什么心态,不过见其面色阴沉,他的面色也是展露出了些许的不善之意。

“呵呵...我取的可是白家的东西。”立春表达的很委婉,是在说自己为郡里的权贵做事。

“呵呵...我取的可是王家的东西。”来而不往非礼也,少年也是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后台。

“原来是王家的兄弟...”立春听闻,阴沉且不悦的面色瞬变,当即于柜台前认起了兄弟来。

少年见立春面色瞬变,亦是站在柜台前与他相互吹捧了起来。

且待片刻相互吹捧,掌柜的即是取来了茶具,亦是取来了茶叶,而吹捧至此...也是结束,两个所谓的“兄弟”也是就此分道扬镳。

立春捧着茶具,于朝阳之下,渐至熙攘的长街上行走。

却也未曾走过太远,便感到了一阵异样...

“嗯?尚是清晨,天气不至炎热,我也未曾走过太远的路,为何会...流汗?”立春好奇,因为他走着走着便感到有东西顺额、顺颊流淌,感觉就像是流汗一般。

因为手中尚是捧着装有茶具的包裹,立春倒也不曾抬手擦汗,而是极尽可能的翘起肩膀,并极尽可能的侧首、低头,让自己的脸颊蹭到肩膀之上。

蹭了两下,脸上汗水流淌的感觉也就没有了。

但是尚未走过多远,那似因汗水流淌的瘙痒感,便再度起于脸颊之上,而伴随着瘙痒感渐起,立春也是发现...街路上迎面走来的百姓,皆是对着他好奇瞧看。

“他们在看什么?”立春倒也不是很在意,毕竟自己发中有黄、眸色阴阳,无论是今时还是往日,走在街上总会有人对着自己瞧看。

依旧是低下头,往肩膀上蹭了蹭,随后便捧着包裹继续前行。

但依旧是未曾走过太远,立春便发现...不单单是自己的额上、脸上流了汗,就连衣物下的手臂、大腿、胸背、乃至是脚心,都有一种黏黏糊糊的感觉。而随着黏黏糊糊的感觉渐起,迎面走来的百姓们,也是于最初的好奇瞧看,变成了...避之若狂的模样。

小主,

立春驻足,环顾四周,方才发现...街上的百姓竟然皆是对他瞧着、看着、乃至是议论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为何对我议论...”立春心惊,本想找人询问,却是发现自己手中所捧的黑布包裹上,竟是多了许多黄褐色的纹路。而这些黄褐色的纹路,就像是有着生命一般,正在包裹上不断蔓延、扩散,而其形状就像是不断蔓延的裂痕,也像是...野外常见的植物...地锦草。

黏黏糊糊的。

湿湿嗒嗒的。

立春不知这些黄褐色的纹路是什么,不过在他将包裹放在地上之后,方才发现...不是自己所捧的包裹有异常,而是自己的异常蔓延到了包裹之上。

抬手看掌心,皆是这些黄褐色的纹路。

撸起袖子看手臂,亦是这些黄褐色的纹路。

撕开外衣看胸膛,还是这些黄褐色的纹路。

抬手摸了摸脸,纵是看不见,但传回的触感依旧在无声诉说,脸上...也是纹路遍布。

“怎、怎么回事?!!!”

“是谁?是谁在于我开这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