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女,他真希望自己也有这样的勇气,深入敌营,救出重要俘虏,而后在敌人重要军官的裸背上留书而去。
他从没有觉得比那个时候更感羞耻过。
作为北境人,作为行旅遍及河东的游侠,如果容忍波顿为狼女送去霍伍德和白港士兵右耳感受的羞耻是三分,那看到卡特波顿被倒吊而起的裸背上留下的宣战文字,那感受到的羞辱就是十分。
他觉得自己对公爵大人的尊重自那时起便已完全消失。
公爵忽视了狼女冒险行为所带来的影响,也完全忽略了为此保守秘密的重要性,他应该对在军中宣传此事的军官和士兵剥皮,而不是选择一个可怜的哈尔菲林特因为意外疏忽而实施酷刑。
现在还来得及么?
士兵们谣传中的狼女比真实的狼女要更加传奇,他不知道这会产生什么影响。公爵大人不会以为有了红袍僧,这一切都不算什么了吧?公爵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自负了?他需要的为他吸血的水蛭,而不是将吸完血的水蛭丢到火盆中的红袍僧!
狼女,他不知道红袍僧是否真的可以成功,但如果在天气掌控上,她能与红袍僧势均力敌,甚至更加出色,那么……
这也是公爵的错误。他应该让无面者带走的不是狼家的幼崽,而应该是盛名已久的母狼、血狼——如果现在临冬城的家主依然是史塔克那个未成年的孩子,会不会更简单呢?
他走出霍伍德堡,厚重的大衣披在身上已经让他感觉到一丝燥热。
雨停了,乌云以及灰云从天空挪开,为久违的阳光让出领地。
他几乎觉得马上又将是一个夏季:远处的谷地平原的正阳处积雪已经一丝不剩,阳光炙烤蒸腾下竟然散发着优雅的气浪。他应该喜欢北境出现的这个景象的。
他还记得自己所经历过的最有印象的夏天,那时候,他与伯父一道,催促农民耕作时,他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天气。印象如此深刻,他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