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雪见他这般直勾勾地瞧来,心下慌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臻首微垂,轻声嗔怪:
“凌虚,你这是怎么了?怎的与平日大相径庭,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凌虚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眼中深情缱绻,灼灼其华:
“清雪,许是宿醉一场,让我醍醐灌顶,如梦初醒。我方才惊觉,不知不觉间,便心悦于你。”
叶清雪娇躯一震,花容微变:“凌虚,你我相识时日尚浅,我对你自然也有几分情谊,只是……”
凌虚心焦如焚,抢前一步:“清雪,你切莫仓促回应,我知道此事有些突兀,但我是真心诚意,天地可鉴。”
“你的深情厚意,我怎会无动于衷,只是女子重名节,向来从一而终。
婚姻大事,关乎一生福祉,我需慎之又慎,细细斟酌,难以即刻应允你。
况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千古伦常,我怎敢私定终身。”
凌虚忽觉头痛欲裂,忍不住双手抱头,踉跄几步。
叶清雪大惊失色,赶忙伸手搀扶:“你这是怎么了?”
凌虚紧皱眉头:“许是宿醉未消,头疼得厉害,清雪,我方才说了些什么?”
叶清雪满是疑惑:“难道你刚刚所说的,都忘了么?”
凌虚一脸茫然,木然点头。
叶清雪心底空落落的,暗自思忖:“原来他的深情表白,不过是酒后失言,当不得真。”
她只觉怅然若失,柔肠百结,沉默不语,悄然离去。
凌虚满心茫然:“我刚刚说了什么,为何竟全然忘了?”
他踱步至窗前,负手而立,望着窗外,陷入沉思:
“一定有最后一名受害者,因酒而亡,死后成为画中的第四位侍从,他是谁?在哪里?”
突然,尘土飞扬,有九骑九乘从窗外经过。
当先一骑正是临淄王李隆基,他身着深红色锦衣,胯下“照夜白”通体如雪,正昂首嘶鸣。
李隆基端坐马上,腰杆挺直,微微抬手示意,两名侍从心领神会。
一左一右快步向前搀扶,凌虚发现,这两名侍从,正是李不白和张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