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手了？”唐小婉恰似遭了一记闷雷，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你究竟卖给谁了？”

那人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慌忙答道：“当给了东市的通济质库了。”

那人说完，双手在衣兜里反复翻寻，从中拈出一张泛质贴和私印。

双手捧着，递给唐小婉：“姑娘，这是质帖，你收好，还有我的私印，可证明身份。”

唐小婉急趋上前，玉手接过，她心急如焚，与凌虚对视一眼，便准备离开这里。

二人又向村民逐一询问，有无愿一同离开的人，但并没有人愿意离开。

唐小婉满心失望，转头怒视那盗贼：“他们待久了，习惯了这里也就算了。

你刚被拐到这里，难道就不想逃离这地方，重回外面的世界？”

那盗贼却苦笑着耸耸肩，一脸坦然：

“唐小姐，我在外面干的尽是偷鸡摸狗的勾当，人人喊打，活得像只丧家之犬。

哪像这儿，不愁吃喝，只要那位大人不发火，倒也算逍遥自在，我又何必出去。”

凌虚在一旁静听良久，微微摇头：“罢了，人各有志，你们的选择，我们也不便强求。

只是从今往后，断不会再容人，被拐到这里受苦。”

说罢，凌虚轻轻牵起唐小婉的柔荑，二人转身，离开村庄，再度踏入那洞口。

抬眼望去，一条笔直向上的通道，通往地面的世界。

“唐小姐，你准备好了吗？”

唐小婉螓首轻点。

凌虚抬首望了望看不到头的洞口，浓眉紧锁，沉声道：

“这里高不可攀，非得同时祭出两根凤羽，方可回到地面。事急从权，我需背着姑娘出去。”

唐小婉贝齿轻咬朱唇，低声道：“这……这如何使得，于礼不合。”声若蚊蝇，几不可闻。

凌虚朗笑一声：“唐小姐，你我此前共历患难，已经背过了？”

唐小婉俏脸更红，嗔怪道：“那时生死关头，自是顾不得许多，如今情境，怎可一概而论。”

言辞间虽有拒绝之意，可娇柔之态尽显，哪有半分决绝。

凌虚嘴角噙笑，存心逗她：“哦？我倒要听听，这其中究竟有何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