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泰然自若,继续挥毫泼墨: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笔法雄浑刚健,力透纸背。
吟月诗魔呼吸愈发沉重,一只手抬起,轻轻抚摸腹部,来回摩挲。
她靠在椅上,身子微微后仰,双眼似闭非闭,腹部已微微隆起。
脸上满是惊愕,双手在身前下意识地交握,复又松开,高声赞叹道:
“妙哉妙哉!往昔朱雀桥车水马龙、繁华似锦,乌衣巷高门大户、兴盛昌隆。
与如今这野草萋萋、荒芜破败,夕阳西下、残照凄迷,形成反差,沧海桑田,令人唏嘘。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借燕栖旧巢。
将这人世沧桑巨变、富贵兴衰无常,尽皆道破。真是妙笔生花,绝妙好诗!”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凌虚笔下,诗意如潺潺流水,倾泻而出,端的是文采斐然,才华横溢。
吟月诗魔端坐椅上,本正凝神静思,陡然间只觉腹中,一股气流涌动,竟再次隆起。
她大惊失色,猛地挺直腰背,双手急速捂住腹部,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她欲起身舒缓这莫名痛感,却觉身子被千钧巨石所压,沉重不堪。
刚勉强撑起些许,便双腿一软,又重重地坐了回去。
她双目圆睁,眼中满是惊愕,嘴巴微张,竟是半晌难以合拢,呆愣当场。
良久,她声音颤抖,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此诗真乃千古绝句!凌虚公子,这般才情,当真是冠绝当世,登峰造极!”
凌虚手中狼毫轻蘸墨汁,再次挥毫: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字迹潇洒飘逸,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