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妾醒来后,对镜梳妆,见镜中的自己,满头乌发,竟已化作苍苍白发,如霜似雪。
妾心中大骇,想到自己如今这般模样,怎能让他瞧见,便决定悄悄离开玄都观。
此后一年间,我四处奔走,踏遍千山万水,访遍各地名医,寻遍奇药良方,却徒劳无功。
妾对夫君的思念与日俱增,难以抑制,情难自已,回到玄都观。
只因妾深知,只要自己一日不出现,夫君定会在此,痴痴等候。
然而,当妾回到玄都观,却发现,往日居住的偏殿,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妾在观中四处找寻,但从此,再也寻不到偏殿,和夫君的半点踪迹。
妾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心想,既然常世找不到他,那便去隐世寻找。
妾用三尺白绫,在榕树上自缢,却发现,即便在隐世,也不见那座偏殿,更不见夫君的身影。
此后,妾的死灵,便徘徊在玄都观中,每日在三清神像前,虔诚祷告。
只求三清,能让妾再次与夫君相遇,就这样浑浑噩噩,不知度过了多少年。
直到今日,妾正于三清神像前祈祷,忽然,听到九霄环佩琴弹奏的《潇湘水云》。”
凌虚双眉微蹙:“你的夫君,既不在常世,也不在隐世。难道已转世为人?”
“不,我与他山盟海誓,无论生死,绝不分离!”
凌虚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解:
“然而,你却因为头发变白,便离他而去?岂不是违背了誓言?”
女子娇躯微微一颤,低下头去:“妾只是不忍让他,看到妾白发苍苍的模样。
怕让他伤心难过,心中只想着,待治好白发,恢复容颜,再回来与他相见。”
凌虚微微皱眉,沉吟片刻:“你刚刚说过,你的死灵,能够以那幅画为躯体,暂居在画中?”
女子微微点头:“因为那幅画,与妾有羁绊,不但是妾亲手所绘,画的更是妾本人。”
“你若附在画中,外人能够找到你?”
女子轻咬下唇:“妾若不主动现身,别人很难发现我。”
凌虚双眉一扬,似是想到了什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也附身在一件有羁绊的物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