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婉来不及多想,便被凌虚拉着,追随着手镯的指引。
两人跟着手镯,来到了一桃树下,桃树旁有一座墓,墓碑上刻着:女冠叶阳春之墓。
唐小婉看着墓碑上的名字,泪水夺眶而出:
“我及笄之年,父亲为我举办了庆祝仪式,母亲为我亲手绣制礼服。
岂料,礼成后,她竟猝然离世,原来母亲,早已病入膏肓,命悬一线。
为了亲自参与我的及笄之礼,不惜强撑病体,用药物勉强维持一丝气息。
苦苦支撑到礼成,方才如释重负,安然离去。
临终时,她将翡翠手镯交给我,并留下遗言,‘日后若是思念我,可凭手镯来寻我。’
那时,我懵懂无知,只当是胡话,并未放在心上,今日,翡翠手镯,果真带我,到了她的坟墓。”
凌虚疑惑不解:“令堂仙逝后,为何没有葬在家族墓地,而是安葬在这里?”
唐小婉娇躯轻颤,美眸中闪过一丝迷茫:“此事我也不太了解。母亲葬礼上,父亲竟如疯魔一般。
掀开棺椁检查,惊觉母亲遗体不翼而飞,自此以后,父亲性情大变,往日他一心扑在鸿蒙阁事务上。
对我与母亲漠不关心,致使母亲郁郁寡欢,时常斋戒,终日冥想存思,诵读《道德经》。
然而,自母亲离世后,父亲却对我关怀备至,或许他见我失去母亲呵护,心生怜悯,故而格外怜惜吧。”
凌虚凝视着碑文,刻字清晰,没有磨损剥落迹象。
“据你所言,令堂在你及笄之年便已离世。至今已有数年,但这却是新坟。
想来令堂是一心向道,以假死脱身,前来玄都观潜心修行。
而她的真正离世,恐怕也不过是近一年的事。
你父亲之所以打开棺椁,想必察觉到蛛丝马迹,而他一改常态,对你关怀备至。
是因为他意识到过错,往日,因忙于公务疏于对你们母女的照料,既已痛失爱妻。
岂能再承受失去爱女之痛?故而,他痛改前非,倍加珍惜你。”
唐小婉抬起螓首,美眸凝视着凌虚,珠泪滚滚而下:“我娘怎会如此狠心,竟佯装辞世,离我而去。”
“令堂想必有难言苦衷。她一心向道,或许在她心中,这是毕生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