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说出一些颠三倒四的话,做出一些自相矛盾、令人费解的事。”
楚思露蛾眉轻蹙,喟然长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满心期许着,能凭花容月貌,令夫君长伴身侧,琴瑟和鸣。
因而时常晨起对镜梳妆,罗衣轻拂,云鬓高挽,端的是精心打扮,一丝不苟。
这夺命镜魔,竟趁我心神恍惚,利用分身悄然潜入,蛊惑我心,操控我身,令我心智大乱,几近癫狂。
如今细细想来,男人的心若是变了,便似那东逝流水,滔滔而去,任如何竭力挽留,终究是无力回天。”
叶清雪轻声宽慰道:
“事已至此,莫要太过伤怀,徒增烦恼。当下首要的,是撤去灵堂,将棺椁妥善下葬,让逝者安息,生者释怀。”
楚思露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笑意,微微摇头:“我那夫君,三年前便已弃我而去。
说来惭愧,这灵堂和棺椁,是我心魔作祟,一时糊涂做的事,我只当他死了,心里反而好受。”
叶清雪杏目圆睁:“这么说来,你夫君并没有死?”
“他只是离开了我,与另外一名女子,双宿双飞了,天涯海角,人海茫茫,我却不知他在哪里。
神志不清时,竟臆想出他疾病缠身、不治身亡的事,甚至还做出了竞拍药丸,私设灵堂的荒唐事。
甚至无端对你的父亲,产生强烈的恨意。”
叶清雪柳眉轻挑:“这么说,你其实并不怨恨我父亲?”
“他未曾得罪于我,我又何必心怀怨恨,产生那种恨意的,并不是我,而是,那个偶尔控制我的灵魂?”
“那诅咒的事,也不是你做的?”
楚思露眉头轻皱,面露迷茫:
“诅咒的事,我实在是不太清楚,被那灵魂困扰时,头脑昏聩,记忆混乱,好些事,没有印象了。”
凌虚走到梳妆台旁:“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再照照镜子,想必能记起一些事。”
楚思露面露疑惧,莲步踌躇:“这镜子这般邪异,还能再用?莫要再招来什么祸端。”
凌虚揭开镜子上的黑布:“镜子不过是个死物,只因你心魔难除,才致使夺魂镜魔有机可乘。
如今你心结已解,心魔尽除,他便没了可趁之机,断不会再借由镜子,利用分身前来纠缠。”
楚思露微微点头,移步至梳妆台前,轻提罗裙,款款坐下。
镜子里,映出了她略带憔悴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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