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露凝视着王伯:“你我不过雇佣关系,你仅拿些微薄报酬,你为何要舍身救我?”
王伯微微叹息:“楚姑娘素日平易近人,对下属关怀备至。
我已风烛残年,人命危浅,怎忍见你风华正茂,却丧命剑下。”
凌虚忽而高声唤道:“苏慕白!”
王伯闻得此声,转向凌虚,唇齿轻启,本能应道:“恩。”此字出口,方觉不妥。
凌虚双眸如星,凝视王伯:“你便是苏慕白。”
王伯连连摇手,矢口否认:“不,我不是苏慕白,他朝气蓬勃,风姿俊逸。
我已老态龙钟,庞眉白发,二者相差霄壤,怎能相提并论。”
凌虚嘴角上扬,似笑非笑:“若你不是,又怎会知道苏慕白朝气蓬勃,风姿俊逸呢?”
王伯顿时语塞,哑口无言,只愣在当场,神色间满是惊愕与局促。
楚思露凝视着王伯,但见他容颜枯槁,身形伛偻,一副风烛残年之态。
这车夫平平无奇,她从未仔细留意,此刻详加审视。
见他眉梢眼角,竟隐有苏慕白的影子。
楚思露芳心大乱:“你可是慕白?”
王伯目光游移,左顾右盼:“楚姑娘,老朽年近八旬,行将就木,怎会是楚慕白?
我不过是孤寡老人,蒙姑娘垂怜,给我份工作,使我可以安度晚年,我心中感激不尽,但确非姑娘要找的人。”
楚思露眉头轻蹙:“仔细回想,慕白离我而去后,你便来到了我身边,这又该作何解释?”
王伯低首垂目:“世间诸事,多有机缘巧合,姑娘心有所念。
所见,便以为是心中所想。实则并非如此,只是心中执念所致罢了。”
楚思露神色怆然,念道:
梁鸿举案敬妻贤,弄玉箫吹引凤缘。
举烛流萤催夜读,罗敷拒使守贞专。
伯鸾德曜相携手,织女牛郎望眼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