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语梦此时情绪激动,师徒二人也不好去劝,或者说没什么去劝她的必要,等她把心里的这点儿火气撒出去,其实也就好了。

倒是一旁的明素,时不时跟着点点头,也不知她听明白了几分,就搁这儿掺和。

果不其然,翁语梦发完了火,很快自己也就冷静了下来,只是她冷静的劲儿有些大,连脸色都跟着一道冷下来了,屋内一时有些沉默。

清风想到好几天之前去崔府的时候,曾见到过崔长业给他在前线的兄长发送书信,这些天过去了,想必也已经收到了回信。

于是,清风打破沉默开口道:“语梦姐,我有个朋友与前线那边有书信往来,具体情况如何,咱们去问问就知道了,你也别太担心了。”

本来就是木已成舟的事儿,即便再生气也是无济于事,一听清风这话,翁语梦脸色稍缓,露出些笑容出来,轻轻地点了点头。

接着翁语梦主动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另一件事,也是她这些天来,一通忙碌奔波之下的最大收获。

只见翁语梦伸手从小徒弟的怀中,取过刚刚解下来的褡裢,将其摆在桌面上翻开,里面倒也没装其他东西,唯独只装了两个巴掌大小的布团,里面应该是裹着什么东西呢,还挺有分量的,瞧着跟俩地雷似的。

翁语梦伸手拿起一团来,一边用手解开上面缠绕着的布条,一边笑着对浮云老道说道:“道长,虽经历了一番波折,但幸不负所托,这栖凤酒到底还是酿造出来了~”

最外层缠绕的布条被解开,众人凑上前去看,却只见布条之下,居然糊了一层黄泥巴,已经干结成了个硬壳。

翁语梦笑着解释道:“呵呵,没办法,这栖凤酒的酒香太甚,一路上我们师徒俩因这酒香味儿,而遭了不少的无妄之灾,既有蠢贼也有猛兽,都在打这酒的主意,最后实在是不胜其烦,所以才出此下策,想着法的,将其给裹严实了.......”

翁语梦说完,指尖轻弹,“咔”一声脆响,这层黄泥外壳应声而裂,扒开泥巴外壳,竟然又是厚厚的一层布条。

但这会儿,已经隐隐有酒香传了出来,不同与一般白酒那样,或醇、或窖的芬香,这味道自然而然,带着股子松柏的清幽,初闻还不觉得什么,等回过神来,却已是悄然间沁人心脾,仿若风吹林动,树叶哗哗作响,绵延不绝于耳。

这小味道着实有些勾人,清风这压根不好酒之人,都是忍不住的悄悄咽了下口水,怪不得语梦姐说因这酒香而不胜其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