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要紧吧?”
她突然停止了颤抖,随后呆呆地望着我,就像是望着某一方遥不可及的蓝天。
“你...是?”
她的眼神,平静得可怕。
“抱歉,我只是路过。”
我快步离开了这里,却还是能听见她的责怪。
“真是个怪人,之前没在附近见过他……”
我一路回到了京城,五环与京津高速交点附近的那个照相馆,似乎是他重要的回忆。
“请问,要……照相,还是洗照片?”
女人慌忙地站起来,险些打翻桌上的颜料,可她依然在,不熟练地推销着业务。
她就是奚珞吗?
回想起来,她应该有三十岁了吧,可还是那么年轻。
“我随便看一下。”
“哦,好……请随便看吧。”
只有十几平的小房间里,摆满了各种精致的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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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大小的画架立在墙边,平日里还可以挂些吊兰和多肉。
角落里那个盖着彩色碎布的花架子,其实能看出来,是一台轮椅。是那位恶魔又突然大发慈悲了吗,让她还能够站着。
屋顶上是用细麻绳穿起来的挂钩和夹子,几乎每个夹子上,都夹着多彩的照片。
我仔细看了下,有不少都是十二三年前的。
有些却是最近的。
葵花田、卢浮宫、阿尔卑斯山麓......日期都是最近几天。
“这些照片......”
“很好看……是吧?所以我才把它们挂出来的。”
“那幅向日葵田的,真好看。”
那是一幅十二年前的照片,白衣女孩,戴着宽大的草帽,在那向日葵的浪花中,与风一齐舞蹈着。
“这张吗?诶?是……”她望着画,明明有什么话挂在嘴边,却怎么也挤不出来。
那里面的女孩,是多么眼熟,与那无法忘怀的花田一般。
“是谁给的来着……”
嘴里尝到那股辛咸时,她才发现,自己在流泪。
她突然蹲在地上,鼻尖止不住地抽搐着,明明不伤心,泪水却一股一股地淌着。
没有哭声,也没有哽咽,只是单纯地流着眼泪。在空无一人的店铺里,无助地蹲着,心中明明就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就这样,直到耳边传来烧水壶的尖叫声时,她才木讷的站起来。
“哎……客人已经走了……”
她回到画架前,上一步,是画到哪了来着?
真是的,怎么地上会有这么多水渍?
她好像,已经忘记了刚才的那阵哭泣。
......
苏茶柒似乎是收获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收获。
没有任何钟至清的消息,奚珞和他的母亲似乎都有关于他的印象,但在具体想到他这个人的时候,记忆又会突然断片。
他坐上了回家的地铁,在那时亮时暗的车厢里,回忆着这些天的经历。
钟至清在河畔遇到了两个神秘人,其中一个赐予了他能力,并且就是先前在体育场夺取了他身体控制权的家伙。而他的能力,也已经可见一斑,操纵人的记忆,控制人的行动,甚至是赐予他人能力,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苏茶柒继续深究,却发现,越是细想,越是害怕。
为什么我不会受到影响?
为什么全世界都会跟着一起失忆?
是那家伙的另一个游戏吗?
还是说...
我先前的失忆,就已经在他的游戏里了!?
到站的播报声惊起。
苏茶柒那憋在毛孔里的冷汗也随之猛地飙出。
两颗看似毫无关联的果实,原来是生在同一支错综复杂的蔓上吗。
这一发现,让他差点忘记下车,就算是到了总会里之后,他还总觉得,黑夜之中有一双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眸。
......
“钟至清死了。”
“谁?”
只是过了一会,那个照相馆,就迎来了另一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