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妤面不改色地答,泪却早就自地上滴作了泼墨。
她心里,还埋着一句,北方岛的暴乱,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讲出来了。
方才偷听到的话,让脑子活络过人的她,也立刻明白了苏茶柒的重要性。
只能盼着,同为乙级的狐归言和刘苌青,能够护苏周全。
...
“你只道,我不畏刀剑,却没考虑过姐姐我,也从来不敢去享受风拥。”
狐归言的剑尖,也在离她后颈不远的地方上,被削了个整齐平滑。
“冷的,热的,痛的,早就忘记什么是息息相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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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在说什么屁话。狐归言后撤到半空,方才的追逐战,已经让他找到了雨冽了攻击逻辑。
这种看不清的“擦除”,会将区域里的几乎一切物体给抹除,只保留了空气。当然,这便给人了察觉它的可能,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那个球体,会因为光线折射的改变而无法呈现完美的透明,肉眼看去,就如同一个擦到极为干净的玻璃壳。
而这种擦除,也是需要随时操作的,它并没有自主追踪的本事。
“话说的太多了,长兄也要催促了,速战速决吧。”
雨冽直起身来,伸了个轻松惬意的懒腰,随后单指瞄准狐归言。
霎那间!双球回归她背后!瞬间变作了台球大的上百个。
在那被冬风撩起,直至挡到正脸的狼尾下,是她无比自信的宝蓝色深瞳。
“活物就是如此,只要伤了要害,哪怕只有一根头发丝那样粗细,就能置于死地,多么可惜啊。”
那漫天抹杀之球,便在这根本不应景的对话中,如一窝蜂般直冲狐归言!
他当然能瞬间避开。
但雨冽的目的当真是闪避拉满的狐归言?
那圆球便如雨般砸向食堂屋顶,将它吞掉了百千个光滑浑圆的洞口。
屋顶下,还剩着谁?
不就是苏茶柒他们吗?
“混蛋!”
狐归言难得动怒骂人,但有何作用?
他只得以最快的速度落地,一把抓住狐归言,就要与他同时瞬移离开。至于其他几人,他救不下。
“能让你得逞?”
雨冽突然举枪,是那个该死的抑制雷达!狐归言不能瞬移了!抹杀之球已经近在咫尺!他知道无用,却还是以背为盾,用毫无抵抗能力的身体,为苏茶柒作挡。
“高山流水!”
如九鼎落地、白渠泄洪、洪钟劈雷、玉石遭焚、地崩山摧、钱塘信潮的千百种重音同时激起!将那高坐屋顶的雨冽震到涎泪俱下,手指也扣不住那雷达扳机,就连那擦除的球都因为雨冽的失神而失控落地,如钻井般,在地上剜出了不见底的深坑。
来者是谁?
那天上倏地飞过一道身影,竟然是个高一丈、披汉袍、执长槊、生龙角、眼清冷、鳞青棕的龙人公子!
他不言语,却是挺起槊,口中帝王之音字字珠玑:“阳春白雪。”
却见那公子背后竟生了三十六支透明的竽、琴、瑟,那乐器同时奏曲,却如暖冬降雪忘备柴,星夜归宅屋却漏,教人胸前暖、背后寒、足冷彻、掌生汗、头发懵、耳愈聪、眼难睁、口闭合。
雨冽尚未从方才的重音中回神,却见着天降轻雪。
那雪似鹅毛,却极稀,落地上,不融、不凝、不移、不飘。
让她不得不打满十二分精神,将周身的擦除护盾立得周全。
“什么东西,都是些什么东西。”
残肢堆里,突然蹦出个活人来!
那正是一开始追杀了苏茶柒的黄牙人。
他这老小子也是上天垂怜,竟然仗着个子短粗,从死人堆里苟且偷了生。
“妈妈的,惹了什么人物了...我得自己跑。”
他迈过尸堆,却一脚踏进了那薄雪之中,仅一瞬,那雪便攀上其身,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何事,就已经,变作了一尊冰雕,又一片雪花落下,轻飘飘地降到他头顶,却将它压成了粉碎,散作了一地落樱样的碎冰。
“你是何人?”
狐归言依旧是将苏茶柒护在身后,这战场扑朔迷离,突兀地出来个闻所未闻的雨冽,已经是惊天动地,此时又来了个不似人形的乙级,更是让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