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的阅历会丰富,但智慧总是有上限的…不,归根结底,还是懒惰。懒得去学、懒得去记、懒得去练。”
“请看茶。”雨冽乖巧端庄地为风里越斟上热茶。
“怎么只叫父亲看呢?您随便喝,父亲。”乞伏於在那瞎忙活。
“哈哈,是啊。这是看天份的。”德朗丰功与风里越对坐,忍俊不禁道:“乞伏,你不用这么急着替父亲的话找证据。”
他听不懂德朗丰功的嘲笑,还以为是在夸他呢,反倒是乐呵呵地笑着回应。
“而且,手里的力量越大,在其他地方就会越软弱,我不需要考虑生死、也不需要掂量成败,结果,就在这千年来唯一一次必须成功的事情上,连吃了两次瘪。”
“您为什么不借用知生伯的智慧?”
“我不喜欢他的行事风格…他太暴戾乖张,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愿见他的。”
“您还在埋怨他吗?就因为那个小作家?”
“以小见大、见微知着,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而且…”风里越不再说什么。
“您接下来要怎么做?”
“轩辕柒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了,我要提前做好最后的保险手段,这段时间,就不再回来了。”
“您又要走吗?现在吗?”雨冽趴到他腿上,依依惜别地呜咽道。
“我会在这多待一段时间的,等烟凝回来,我就该走了。”
“又是烟凝…又是烟凝…”她嘟起腮,幽怨地瞪着风里越。
她长得那样英气俊美,却像个小孩一样撒着娇,真对不起那满是铆钉铁片的哥特穿搭、和一米七几的高挑身材。
“其他人呢?”他没有在意雨冽的取闹,却还是拍着她那蓬松的狼尾问。
“二哥一直没回来,幺妹在‘仙境’里宅着。平时就只有我们四个活动,无聊死了。”
“真是辛苦你了。不过,很快就会让你们出去玩了,我的身份已经暴露,就没必要像从前那样遮掩,你们就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只要记住家规,别玩过头、别被抓住就行。”
“当真?”雨冽的眼里闪闪发亮,他们已经好几年没出过门了,前几天好不容易在知生逐羽的忽悠下偷跑了出去,却又惹了许多岔子,被风里越明令禁足。这才无聊了没几天,居然就许他们自己出门。
“当真,只要,别失联就行。”
他把雨冽的头发捋顺,随后,若有所失地,闭上了双眼。
…
“我准备好了。”
在神农一族近百人的注视下,苏茶柒,正式跪拜在神农识与彭祖身前。
“传授能力的过程,非常简单,因为血缘已定,只要老夫想,就能传授于你。而这几天的训练,也足够让你保命了。”
“是。”
神农识与彭祖相视一眼,随后各自满意点头。
只是,跪了整整一分钟,他也没等到,想象中的那种感觉:按理说,被高手传功之后,不应该会有什么特殊表现吗?像是寒意暖意?头晕昏厥?
“失败了。”
神农识突然叹息。
什么?
苏茶柒不可置信地抬头,失败了?怎么会?
“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外孙!”
他突然提起拐棍冲向苏茶柒,离得最近的春陇也惊慌失措地掏出匕首,也要刺向苏茶柒。
“等等!”拐棍和匕首只离苏茶柒不到一寸,神农识却突然喊停:“训练果然有成果了。”
苏茶柒,已经下意识同时抓住了拐棍和春陇的手腕。
“哈哈,老夫只是在合伙逗你,走吧,已经成功了。”
“什么?”
他有些恼火,居然在这种事上开玩笑,但是,已经成功了又是什么意思?苏茶柒只能一边赌气、一边跟着神农识来到了外头。
“要做什么?”
“能力是要练的,你现在,充其量只是会了,离甲级的水准,还远得很,老夫要教给你,怎么使用它。”
这是片花圃,他一老一少,先后踏了进来。
正聊着,神农识却突然一拐杖戳到地上,再看过去时,只有一个被戳成了两截的细长蜈蚣,在那惨惨挣扎着。
“试着用你的能力,去听,去感受。”
什么?
苏茶柒不解。
只是,觉得那蜈蚣无比可怜,甚至都能听到它的哀嚎与呻吟。
不对,他确实听到了。
那不是人的语言,却有着人的感情。
“试着去救它。”
可是,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