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新月的老爹本来就卧病在床,多亏女儿杨新月来照顾一段时间,天天守在自己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最后听说女儿刚回去便跳河死了,姓冯的还往女儿头上扣屎盆子,侮辱杨家人,恼得他一口气还不过来,也一命呜呼了。
杨新月因为在冯四家中受歧视,连邻居都喊她“杨氏”或者冯四家的,从来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她有个弟弟叫杨新生,读过几年书,为人正直。虽然她家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但杨家门头大,族人多。杨新生跟大伙一合计,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硬是把杨老爹用个软床抬到了冯四的门前,要讨个说法。
冯四好不容易平息了杨新月这场官司,刚喘口气,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只得托人再去找派出所。关付所长听说杨家又死了人,还抬到冯四家的门口,知道事情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简单,只得又派小刘和小周去调解一下。
杨家人向小刘和小周提出:杨新月死因不但没查清楚,冯四反而翻过来诬陷杨新月有外遇,杨家老爹是活活被气死的。他们要求一是彻底查清杨新月的死因,二是杨家老爹是因为冯四逼死杨新月、诬陷杨家人而被气死的,对于他的死,冯四有直接责任。如果查不出杨新月外遇的问题,冯四必须给杨老爹出殡,承担一切丧葬费用,然后再追究法律责任。
小刘觉得这事比较棘手,问杨家人:“你们说冯四诬陷杨氏有外遇,当时谁在场,可有证据吗?”杨新生指着身旁的三个人道:“当时我们几个都在场,这是关付所长亲自跟我们讲的。说冯四正要往上告呢,还会有假?”
小刘心中有些怀疑:这可能是当时为了不让杨家人再纠缠,关付所长故意说出的 “搪塞话”。便试探性的问道:“如果冯四不承认怎么办?”杨新生道:“那就叫关所长跟他对质。”小刘道:“关付所长怎么会跟他对质呢?”杨新生道:“不对质也行,反正他能证明。”
小刘想了想,道:“咱们协商一下,你们能不能先把遗体拉回去,我敢向你们保证,你们提出的问题,我们派出所一定会调查清楚。”杨新生道:“别糊弄我们了,上一次就上了你们的大当。这一回你们查不出真相来,我们绝不善罢甘休!”
小刘、小周看调解不好,只得回去向关付所长汇报。关付所长听说杨家人叮住了自己的一句话,还叫他当“证人”,后悔当时酒后口中无遮拦,不该那样讲。但他却对小刘、小周道:“冯四确实说过怀疑他老婆的话,也许是当时被逼的无奈,说的急话。可是杨家人却当真了,出了人命。现在你叫冯四承认,打死他也不会认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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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问他:“现在该怎么办?”关付所长想了想,道:“不要管他,他们不就是拿死人说话吗。天气这么热,看他们能放多长时间?”小刘道:“他们的意见,如果不给个说法,他们要叫冯四花钱发丧。”关付所长道:“那咱们就别问了,叫他们自己协商去。冯四愿意的话,那不更好吗?反正咱们也不好调解。”
冯四只盼着派出所能有个结果呢,可是协调了半天,不但没说好,两个警察也不见了。他心急如焚:弄个死人在自己门口挡住,一街两巷都是看笑话的,终究也不是个事。他不得不动用最后一个关系——那就是铁头老大了。
原来冯四的一个表妹,叫毛妮的,最近几年跟铁头老大拉呱上了,成了铁头的情人。冯四知道这种关系后,自以为毕竟是在街面混事的人,找她办事,会让别人看不起,所以一般事情没找过她。
至于要回租出去的房子,把开店的猪老大撵走,是毛妮主动要帮忙的。原因是有一次他们在一起来牌时,冯四无意中说起,人家租他的房子开小吃店,没想到生意会干得红火,小吃不赊账,挺赚钱的,可惜房租收的太低了。
毛妮就对他说:“抱着个金饭碗要饭吃,让外地人租你的房子发财。这事还不好办?叫你老婆先去把做生意的窍门学会,然后把他们撵走。不就完事了?”冯四道:“我没叫你嫂子去,她也老往人家店里跑,还帮人家干活呢。你说说,那一点房租钱,咱还贴个劳力在里头,实在不划算呀?”
毛妮瞪眼道:“不划算?看来嫂子是个聪明人,比你脑子好使多了。他是早有准备吧?”冯四道:“她要长这个心眼就好了,怕是不跟我一条心。”毛妮道:“自己的老婆还不相信?那就这样吧,看我的,把他们撵走!”
说过话的第二天,庞召一伙人就到小吃店去闹事了,冯四知道是毛妮通过铁头老大帮了忙。但是,后来看到庞召那么多人都没打过猪老大,知道这家伙不是好惹的。恐怕以后猪老大对他报复,心里也有些害怕,就找毛妮叫他们停手。可是毛妮没听他的,一直放任庞召,最后闹成现在这个局面。
这一次叫人去找毛妮,动用铁头老大,是冯四逼不得已的选择。由于出事地点在西关,铁头老大毫不犹豫又把这项“任务”交给了庞召。正是:
拿着鸡毛当令箭 表现要给主子看
不计成本逞强横 小事酿成大祸端